楠為什麼在這裡?
營中的太醫沒有太好的辦法,曹操找到了她詢問法子,她就來了。
雖然沒有草藥,但是她也可以用內息溫養經絡和內臟,平常的人很難將內息把控得那麼細緻,不過她這練了幾百年的內息也不是除了陣中殺人就沒有用了。
放在床邊的藥,是太醫煮的安神的藥湯,等劉協醒來,喝了藥在睡上一覺,身子也就不會有大礙了。
「沙。」放在床榻上的手動了一下,床上的少年皺著眉頭張開了眼睛。
「陛下,若不想留下什麼隱患,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顧楠行著針說道。
聽著身邊傳來淡淡地聲音,劉協轉過了頭,坐在他床邊的是一個戴著斗笠的白衣先生。正在給他行針,但應該不是他隨行的太醫。
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五臟六腑都是一種溫熱的感覺,像是全身浸泡在溫水裡一般,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舒適。微微緊繃的肌肉鬆弛了下來,放鬆地躺在榻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種溫熱的感覺漸漸散去。劉協再看向床邊,那個先生已經收起了銀針。
四肢不再是那麼虛弱無力,胸口也像是搬去了一塊石頭,呼吸順暢。
「多謝先生救治。」
劉協平靜地出聲說道,時常皺著的眉頭難得的鬆開。
雖然時間很短,但方才應該是他出逃以來,最放鬆的一段時間。
安然地躺在床上,少年卻像是一個年邁的老者一樣出了口氣。
「本該賞賜先生,可惜朕如今這副模樣也賞賜不了什麼了。」
顧楠坐在床邊收起了針包,隨口說道。
「不必賞賜,既然是行醫,我只需管治病救人就是。」
「行醫就只需管治病救人。」
劉協輕輕唸了一遍顧楠的話,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似乎帶著一些羨慕地說道。
「先生倒是簡單。」
他不一樣,他哪怕是和別人說一句話,都要想很多遍,不敢有紕漏。
「不然呢,還需要什麼?」顧楠拿起了床邊的藥碗問道。
「先生說的沒錯,確實不需要想的太多才對。」劉協看著帳篷的頂上,認可地回答著。
本來應該是這樣,但是他想要生存,就做不到簡單,這是他從小就學會的事情。
顧楠沒有再同少年說這些奇怪的話,拿著碗遞到了劉協的面前。
「將藥喝了,安睡一覺,陛下的身子就無恙了。」
劉協從床榻間坐起了身子,看著遞到了面前的藥,藥碗中傳來很是苦澀難聞的味道,還帶著些許腥味。
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拿過了藥碗。
顧楠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也沒有意外,這藥的味道確實不好,平常的藥只是苦而已,這藥還腥澀。
伸手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個布包開啟,布包裡面是一些糖。玲綺和秀兒都知道顧楠喜歡吃甜的,所以常會買一些給她帶著。
從布包裡拿了一塊碎糖遞給了面前的少年。
「要吃糖嗎?」
劉協看著顧楠手中的糖,遲疑了一下,接了過來。
「多謝先生。」
含著糖將藥湯喝下,藥草的味道被糖味沖地稍淡了一些,也不至於那麼難入口了。
等到劉協將藥喝完,顧楠拿著已經空了的碗,準備離開。
「陛下多加休息,在下就不打擾了。」
顧楠躬身一拜,退身離開。
「先生。」坐在床上的劉協平淡地出聲,叫住了她。
顧楠的腳步停下,疑惑地抬起了頭:「陛下,不知還有何事?」
「先生不是太醫,想來是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