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歷各地。所以他昨晚想了一夜,卻依舊沒有想明白自己改如何做。
拖著疲憊的身子,他見到顧楠坐在溪邊,走到一塊石頭旁坐下,看了看顧楠身邊空著的魚框。
「仙家今日可釣到魚了?」
「明知故問。」顧楠拿著魚竿靜坐著說道,她靜坐的時候,身子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
嵇康有些疲憊地笑了笑,沒有像以往一樣拿出一本書來讀,而是坐在溪邊發呆。
一條小魚從水面上躍起,濺起水花,從魚鉤的旁邊遊過,卻就是沒有去咬那魚餌,大概是顧楠在這裡釣了太久的魚,魚都已經認識她了。
「仙家。」嵇康看著那魚遊走,對顧楠說道。
「我想做一件事,可此事有違父母養育之恩,有違兄長友人所望,非仁非義,你說我還該不該做?」
知道今日恐怕是難釣到魚了,顧楠放下了手中的魚竿,隨意的支在一旁。
想了一會兒嵇康的問題,說道。
「那這件事你想不想做?」
嵇康想了一會兒,點頭肯定:「我想。」
「那此事可會牽連雙親,兄弟友人?」
嵇康搖了搖頭:「應當不會。」
「那就去做吧。」
沒有道理,沒有勸告,沒有任何多餘的話,既然嵇康問,顧楠就告訴了他她的回答。
就連嵇康也是愣了一下,他以為顧楠要麼不會回答,若是回答也該是敘之道理才對,沒想到會是這麼直白。
兩人也算是相識一場,顧楠看向嵇康,將手放在了身邊的長琴上。
「我教你一首曲子如何?」
嵇康還在想著顧楠方才的話,聽到顧楠要教他曲子,行禮應道:「那有勞仙家了。」
琴音在山澗響起,不同於往日,今日的琴音有些激烈,聲聲迴響不散。
嵇康入神地聽著,這琴聲就像是他此時的心思一樣,在激烈的辯駁。
琴音持續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彈了三遍還是四遍,嵇康一直看著顧楠彈奏。
直到顧楠漸漸停下對他說道。
「這曲子也是我從別人那裡學來的,還未有名字,你可以自己命名。今日便這樣吧,你若是想明白了,下次再來的時候,我把琴譜給你。」
嵇康依舊沒有分清自己心中的想法,又或者是他分清了,卻沒有決意去做。
他知道顧楠的話以至此處,惘然地站了起來拜道:「謝仙家。」
說完,向著山林裡的狹長的小道走去。
可他走到小道前時,卻見到小道的盡頭站著一個人,是一個青年人。
這青年人穿著青色的長袍,一雙眉目修長,似乎很平和,不會給人壓迫的感覺。但又讓人覺得淡然,難以親近。
臉頰上的稜角分明,神色平淡,沒有笑意也沒有厲色。眼角落著一顆痣,平添了幾分俊美。任誰看見了這人,應當都會讚嘆一聲。
嵇康有些詫異,行禮問道:「在下嵇康見過先生,不知道先生是?」
「哦。」青年人平淡的應了一聲,指著溪邊的顧楠說道:「我算是她的舊識吧,不過······」
他指了指嵇康和自己,眨了眨眼睛:「你我應該也見過。」
只是上一次見的時候他是一隻鹿。
嵇康自然不記得他,還以為是自己忘記了,不免有些難堪。
青年人沒有停留在自己是誰的這個話題上,而是對著嵇康,算是隨和地說道。
「你的事我在一旁也聽到了,不過有些事,應當由你自己去想明白。」
說著,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嵇康的額頭上。
手指點在額頭上的一刻,嵇康只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