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般堅硬。
她細細擦拭,視線漸漸模糊,長睫抖動,玉珠盈眶。
待擦至腿上,她為難地凝視那可怖的傷口,不知如何下手。不知不覺間彎下腰湊上眼,微熱呼吸噴灑,她儘量避開翻裂的血肉,專心致志地為他上藥。
俯首良久,眼眶中的珍珠終於滾出,叭嗒一聲墜落,在他傷口上濺起水花,很快融化消失於血肉之間。
廉寵微驚而縮,左臂卻不意擋上一塊熾鐵,眼光愕然收回,落於他腹下,直目那不知何時昂揚威風,通體黑紅,比她小臂還粗壯的巨物。
秀臉剎那桃紅霞飛,她慌亂後退,抬目嫣然。
淚珠尚不及收回,溼痕縱腮,全數倒映於寂黑幽潭中。
涼掌輕撫上臉頰,輕輕搓去眼角水跡,那深結萬年的冰山化雪,冷峭的口氣亦自此番見面來首次轉柔:“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哭麼?”
廉寵急忙以肘猛擦,腦中卻不由自主浮現剛才所見,慌亂開口:“有沒有弄痛你?”
手肘被大掌撥開,薄涼柔軟貼緊她眼瞼,輕輕舔吻,他黯啞道:“朕沒事。”
面對他的態度陡轉與突然的親暱,廉寵有些茫然,那景象又浮上眼簾,她突然有些鬱悶地想:難怪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不會是興致來了,所以才不計較吧?
思及此,她身軀微僵,感覺那吻掃過臉頰,落於耳間,然後他埋首她頸窩中,不再動作。
半晌之後,她自縫隙間偷偷垂眼,見那物一如適才。
重嘆聲起,他灼熱的呼吸肆虐臉頰,惹得她面色越紅。
低眼瞅見她眸中秋水,淚眼盈盈,侷促不安的樣子,宇文殤面上寒冰皸裂,剎那如妖蓮容華,瀲瀲弄月,再次重嘆,他強斂憐愛,陰著深眸:
“朕真是要被你氣死。”
廉寵聞言,頭幾乎垂到胸上,囁嚅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騙你了……”
“當初朕派大隊人馬沿江搜尋,你便是躲在這個山洞中躲過的?”他斥問。
“嗯。”她雙手絞緊袖口。
“你倒聰明。”他嗤然,邊說邊拉開她衣襟。
廉寵如驚弓之鳥彈跳而起,連退數步,臉忽紅忽白嬌叱:“你傷成這樣還想著……那種事!”
宇文殤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白雪清冷俊顏露出一絲古怪,拾起落於地上的藥瓶,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劃過。廉寵接住藥瓶,傻傻看著這高深莫測的男人。
“你身上的傷也擦擦。”
原來只是擦藥啊……她尷尬地嘿嘿乾笑了兩聲,抓著頭靠近他:“我的傷自己長長就能好,還是留著給你用吧。”
狹長鳳目微張,鬱郁森森,然後他長臂一攬,便將她拖入腿間。廉寵抵著那團火熱坐立難安,欲掙扎,卻被男人刀子般的目光生生震懾,不敢亂動。
“朕問你,半年前在虎烈王府,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他居高臨下,目光危險。
廉寵還沒回答,他指著不遠處橫放地上的手槍道:“你可是被這暗器傷的?”
就從恢復得七七八八的傷口和觀看過槍戰表演便能將兩者聯絡,這廝可真是觀察入微阿!廉寵點點頭:“這是我老家的主要作戰武器,你要說它是暗器也可以。”
“剛才你為什麼放過風羿昊?”他話題陡轉,眸色深重,環抱的力道不自覺加重。
廉寵一愣,矢口否認:“我沒有……”
話剛出口,她流露些許猶豫之色。她自己並沒察覺行為有何異樣,當時也沒想過太多,可宇文殤一提,連她自己都就覺得似乎真對風羿昊手下留情了。她有些惴惴不安,遂看著手槍搪塞理由自欺欺人道:“我只是覺得當時開槍……也沒多大用處……我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