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不滿,但我們畢竟還是神族一員,我部士兵拒絕與神族軍隊作戰;第六:請貴軍供應我們必要的維持生活所需的食品和其他補給。”
使者一口氣說了六個條件,白川笑笑:“不用作戰和幹活、免費吃喝還可以攜帶武器——看起來倒像我向閣下投誠似的。”
人類軍官們大笑,使者的面孔漲得通紅:“這只是些很起碼的條件而已,一點都不過分!如果連這個都不能答應的話,那你們就太沒有誠意了!”
“呃,說到誠意,你們又如何保證你們的誠意呢?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想混進我軍內部搞破壞的呢——特別是你們不肯放下武器,這可讓我很不放心啊!”
“我以人格擔保……”
白川嗤之以鼻:“以你的身份,不覺得說這種話很好笑嗎?”(叛徒有什麼資格講人格!)
“你!”使者大怒,偏又發作不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你們一點誠意都沒有!”
白川冷冷說:“現在,你們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
“放下武器,無條件投降。”一個聲音從使者身後響起,淡淡的卻帶有種說不出的威嚴。使者大驚,猛然轉身,一個黑袍的蒙面人正靜靜地站在自己身後,面上戴著猙獰古怪的青銅面具,黑袍隨風飄蕩,說不出的詭異。
“啊!”使者的面陡然扭曲了,慘叫道:“黑沙軍師大人!”像是看到鬼似的,他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嘴巴張得大大,眼珠凸得像是要從眼眶裡噴出來。
營帳中的人類軍官和半獸人布蘭齊齊起立,躬身道:“光明殿下!”
紫川秀皺皺眉頭,走近了使者:“你說什麼?”自己的造型雖然有點詭異,但大白天的,對方怎麼會嚇成這樣?尤其是他叫了黑沙的名字,更是讓自己覺得事有蹊蹺。現在,紫川秀對這個魔族的總軍師充滿了好奇,覺得他渾身是謎。
使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手撫著胸口,沒有出聲,他死死地盯著紫川秀那青銅的面具,彷彿想透過面具看到紫川秀的真面目。
白川大喝道:“殿下在問你話呢!”
使者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不是黑沙大人?”
紫川秀搖搖頭,問:“我是光明王。你為什麼認為我是黑沙?”
使者鬆了口氣,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還在盯著紫川秀看,嘴裡小聲地嘀嘀咕咕不知講什麼。
紫川秀嘆息一聲:“魯帝閣下,久違了!”聲音小到只有跟他面對面的使者才聽得到。
身份突然被人指出了,魯帝陡然一驚:“你是誰?”
紫川秀不出聲,默默地打量著魯帝。遠東的大總督、魔族王國的大將軍、位極人臣的高階貴族,驕橫不可一世的劊子手,兩年不到的時間——不,也許僅僅才幾個月時間,他的變化多麼大啊!紫川秀還記得當年在魔族的宴會中見到他時候,這個滿臉紅光和橫肉,說起話來粗聲粗氣,氣派十足的魔族將軍,驕橫又狂妄,曾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現在的他,滿臉的橫肉不見蹤影,臉頰整個地消瘦了下去,皺巴巴的面部面板鬆弛地掛在顴骨邊上,像個空癟癟的袋子似的,神態疲勞已極,臉像蒙上了一層濃密的、死氣沉沉的陰影,眼中佈滿了血絲,呈病逼色,兩眼無神,昔日那粗壯的身形此刻只剩下個骨架子。
紫川秀冷冷啤睨著他,冷笑著,沒有一絲同情。他想起了死在月亮灣的方勁統領,想到了那十一萬具無頭的屍首,十一萬個冤魂至今還在陣亡之地徘徊,不得歸去:想到了那一座又一座燃燒的城市,無數被活活燒死的遠東平民,想到了慘絕人寰的沙羅行省屠殺事件;想到了死不瞑目的半獸人維拉將軍……這個人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他使遠東大地鮮血流淌遍地,就是這麼個罪無可赦的傢伙,自己卻要庇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