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不過李處耘在襄樊練兵時,也要著力注意李逆與吳越在荊湖之間的動向。若是這兩家並無吞併之意,則我軍不可輕動,若是有人先動手,那麼哪怕是打著幫助這兩家攘除外地的口號,也不得不行此假途伐虢之計了。另外,若是荊湖之間再有別的變故,到時候也好隨機應變。
而且荊湖之地哪怕無法盡數落入我大宋之手,但凡可以攫取其中相當一部分,至少保證江北之地盡數為我大宋所有,使我大宋與吳越接壤,也是一樁好事——我大宋如今因為登萊海貿斷絕,鹽鐵短缺嚴重。如前所述要恢復鹽業,也得兩年時間。縱然明知吳越日漸尾大不掉,不再如此前那般與我大宋一心,如今這個當口也不可與吳越人正式翻臉。只要兩國接壤,以大勢脅迫,令吳越無藉口斷絕邊貿榷場,待到我大宋恢復鹽鐵自產,到時候圖之不遲。”
“哼,鹽鐵、轉運諸有司皆該殺!陷朝廷於此被動之態。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410章 李處耘南下
張文表在起兵反叛年幼的周保權之前,身為朗州防禦使,其地盤也就相當於後世的湖南常德。常德這個地方,大致是在洞庭湖的西南角,是洞庭湖兩大支流之一的沅江注入湖泊的河口地帶——古代的洞庭湖水量豐沛,唐宋之交,大約是一個三角形的佈局,湖泊面積四五千平方公里之大,遠不是後來人們在水土流失後看到的那區區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可憐小水窪。
洞庭湖的三個角,也分別是三大水系出入的所在。西南角的朗州是沅江注入的水口、東南角的潭州(長沙)是湘江注入的水口,而東北角的嶽州(岳陽),便是瀟湘沅諸水匯入長江的所在。這三個州的地盤,都算是湖南八州的腹心要害所在了。
對於張文表起兵時這樣的地理佈局,其實錢惟昱也是很無奈的——因為朗州和吳越國不接壤,而且是湖南境內和吳越國距離最遠的一個州;已經和荊南高氏的江陵、荊門隔著長江相望了。這種情況下,吳越人如果想走支援張文表的路線,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是把押注壓到周家人身上了,但是周家人肯不肯覺得吳越是正朔,願不願意向吳越借兵,就很難講了;若是不願意借吳越兵平叛,錢惟昱還非要倒貼送上去,說不定就會引發和同樣前來“救援”的宋軍擦槍走火的危險。
所幸,趙匡胤也因為如今北宋在江漢一帶的水軍力量實在太孱弱而不敢妄動,反而勒緊褲腰帶擠出錢糧來讓李處耘在襄樊可了勁兒地瘋狂下餃子。不過,錢惟昱知道這個均勢很快就會打破,只要到了年底的時候,荊南的高保勖也如約而死,趙匡胤就憋不住了。
吳越國內部,趁著秋冬之交的兩個月時間,在秋糧收穫納稅完畢後的空閒期內加速深化改革、充實地方人事、刮練休整當年從撩淺軍等工程兵部隊裡面新轉募到作戰部隊的新軍人馬、改良火器,忙得不亦樂乎。
同時土法喹寧霜的硫酸處理工藝也在太醫院和工部的協力下基本搞出來了,回到天目山休養時疫的錢仁俊此前果然有在雲南時感染了瘧疾的跡象,經過首批美洲藥物的治療後基本有了起色。其餘數百名南征大理時染了瘧疾被隔離開來的親從都士兵和幾十個軍官也在土法喹寧霜的治療下好轉了,這也算是這個冬天吳越國內部一個振奮人心的好訊息。
因為土法奎寧的成功,吳越國組織部分水軍與承攬殖民業務的商人正式加大了對菲律賓本島甲米地與馬尼拉灣地區的殖民進度,在這個冬天派出了新的殖民船隊於從雲南交趾蒐集的洞蠻部族奴隸、吳越本土漢人為護軍、監工,開始了對南洋新一輪的拓殖。菲律賓那比日本儲量更加巨大的大銅礦,相信在數年之內就會被吳越殖民者用奴工的血肉開發出來。
大陸方向上,錢惟昱在奎寧試產成功後,正式冊封了吳越國在南越地區的走狗丁部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