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一個人。
沐沐一動沒動,抱著枕頭看著電話,等著電話自動接通。
十秒鐘後,錄音機裡女孩子清脆甜美的聲音宛如清歌:“您好,這裡是電話錄音,請問您是哪位?有事找我請留言,或者留下聯絡方式,我會盡快跟您聯絡。”
這個錄音是原來租這間房子的女孩兒留下的,沐沐覺得聲音很美,於是沒有刪掉。
“是我,你男朋友,快點起床,打扮的漂亮點,我半小時後到。哦……不用準備午餐,我買了你最愛吃的比薩。”
沐沐嘆了口氣,從枕邊摸出手機,指尖飛舞中,螢幕上快速顯示出一段文字。“喬大律師,我再次鄭重宣告,我不是你女朋友,如果你再毀我名節,你很快會收到我的律師信。”
短息剛發過去,他立刻回覆:“嚴格意義上說,未來的老公,可以稱為男朋友。”
“未來也不是!”
沐沐並不反感喬宜傑開這樣無傷大雅的玩笑,她只是想提醒他,他不是她男朋友,不論現在,還是將來。
“那就等未來證明了我不是,你再告我吧。”
跟律師講道理,真不是個明智之舉。
她挫敗地丟了手機,與其做這徒勞的事,不如再補充點睡眠來的實際。
沐沐剛剛睡著沒多久,門鈴聲又一次沒心沒肺地擾了她的睡眠。她迷迷糊糊爬起來,直接開啟門,用花得一塌糊塗的妝容和玫粉色的“百褶裙”面對著門外的目若星辰、笑如暖風的帥哥,順便附贈他一個睡眼惺忪的白眼,以示不滿。
與沐沐半死不活的裝扮呈鮮明對比,門外的喬大律師水藍色的短袖T恤,米白色休閒褲,清爽得像盛夏的涼風,再配上他暖如春風的笑意,讓人一見便心曠神怡。
沐沐根本無心欣賞眼前的帥哥,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手中散發著摩根烤肉的濃香的比薩。沒聞到這個香味的時候她還不餓,現在,她狠狠嚥了咽口水……
喬宜傑一見沐沐熊貓似的眼,笑容頓時僵硬。“又熬夜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別跟著他們拼命,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
沐沐不說話,掛著最天真無邪的笑臉,手悄悄往比薩的方向伸。
喬宜傑把比薩往身後一藏,毫不客氣地把她推進洗手間,“快點把妝卸了。這種濃妝很傷面板的……萬一臉上長了黑斑,我可不要你了。”
又不讓睡,又不讓吃,沐沐滿腹委屈地蹭進洗手間,乖乖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她會如此逆來順受,忍氣吞聲,主要是因為喬宜傑對她來說“恩重如山”。
細說他的恩情,一天一夜也說不清楚,簡單點說:他幫她打贏了官司,把她的媽媽從死刑犯的牢房裡救了出來,雖然她給了他五萬塊的律師費,但是她知道,比起他做的,那點錢遠遠不夠。
後來,他幫她安葬了病逝的媽媽……
再後來,他幫她找到了工作,雖然給樂隊打雜的活沒日沒夜地忙,卻能讓她不至於餓死街頭。
如此大恩大德,她除了以身相許,恐怕無以為報了。
只可惜……
沐沐看向窗邊的白手絹,許多年過去了,他的溫柔在她心裡紮了根,在這四年的煎熬裡,那根縱橫交錯地生長,把她的心緊緊抓住。
她無數次嘗試把白手絹變成白玫瑰,都失敗了,然而,她仍然相信,人可以創造奇蹟,她千瘡百孔的命運,可以像白玫瑰一樣綻放在他的眼前。
她一直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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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在浴室裡洗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換了身清爽的T恤衫,肥肥牛仔短褲,半乾的頭髮隨意攏了攏,恢復了二十一歲女孩兒該有的清純和恬美,恰如初綻的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