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著寸許間沒有搗中。就在這彈指間,寇英傑的身子霍地拔空而起。自江天右頭頂上驚過去,江天右還來不及翹首上視,寇英傑空中的身子,陡地一個疾翻,就在他頭下腳上的一剎那,一隻右掌已按在了江天右的後背上。
這一手的確美妙極了,驟看上去,寇英傑的手只在他的背上輕輕一按,隨即騰空越過,極其瀟灑輕飄的落回一旁。
就在他那隻手掌接觸在江天右背上的一刻,給江天右的感覺不過是微微一麻,緊接著打了一個寒噤,身軀晃了一晃,隨即如常。
四隻眼睛對視之下,寇英傑微笑道:“你已經為我無形掌力所傷,短日之內雖不致發作,可是一過清明節必無幸理,輕則殘廢,重則喪命!你卻不可等閒視之。”
江天右面色為之一變,試著提聚真力,卻並無任何不適之感,當時寬心大放,獰笑一聲,他沉聲道:“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江二爺可不吃你這一套!”
寇英傑道:“你如這麼想,可只有死路一條了。為今之計,你只有趕快動身找到你師父或是鐵海棠,他二人如能察驗出所中之傷,予以解救,你尚有一線生機。”
江天右凌聲道:“你以為江二爺會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信不信由你!”寇英傑冷笑道:“你姑捋起左面衣袖一看便知。”
江天右後退一步,面現遲疑。
“在你左脈之上,有一道紫色血痕,若隱若現!”寇英傑胸有成竹的冷笑道:“你看看有沒有?”
江天右冷笑了一聲,先是不睬,可到底忍不住,當時又退後一步,看了寇英傑一眼,緩緩捋起衣袖,一道鮮明的紫色條痕,呈現在江天右左腕血脈之間。
江天右登時愕住了。他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驚嚇的向寇英傑說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寇英傑表情嚴峻的道:“你已為我無形掌力所傷,識此掌力者,普天之下,就我所知,包括我在內只有二個人,令師是否有這個能力解開,我就不知道了。”
江天右面色一陣發白:“可是,我身上並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你當然沒有。”寇英傑目光益見逼人:“在清明節令以前,你可以任意行動,無礙你的運功,只是時令一到,你將五臟離位,全身遍紫而死,即使得借令師功力保得住真氣,亦將落得終身殘廢!事實確是如此,不容你不信。”
江天右臉上充滿了獰惡,只是這番話,由於訴說者的凝重神態,不容他不為之心驚。
寇英傑道:“現在距離清明不足一月時間,你如想要命,可就事不宜遲,你自己看著辦吧!”
江天右一時若喪考妣,卻又現出一種極不甘心的樣子,看著寇英傑,一雙紅眼珠在眶子裡咕嚕嚕轉個不休,卻是並不移動。
寇英傑道:“你還不信麼?哼!我不妨再說得清楚一點,你此刻五行之氣已經為我真力禁鎖,上透祖竅,下交合陰,此兩處地方,你只須以指力輕點,當可有痠痛之感!”
江天右不待他說完,便以食指就兩眉之間祖竅穴上輕輕一點,果然其酸透腦通鼻,一時連眼淚也禁不住淌了出來。
“怎麼樣,”寇英傑冷笑道:“我可曾騙你?”
江天右大吼一聲,霍地將手中丁字拐飛擲出手,直向寇英傑臉上擊來,同時身軀一折,一個虎撲勢,緊隨著擲出的丁字拐,直向著寇英傑身前撲了過來。
“你這又是何苦?”話聲方出口,寇英傑探手揮袖,一招二式,丁字拐接到了手裡不說,強大的袖風,非但遏阻了江天右的凌厲攻勢,更將他身子反撞出七尺以外,噗通一聲,坐倒在地。
江天右一個咕嚕,由地上站起來,雖是沒有傷著,卻是滿懷驚嚇,哪裡再敢恃強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