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最起碼摟著兔子玩笑上半天,開心了乾脆過夜明天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象今天這種不到半個時辰就走人的現象,屬於僅有。
因此石公主表姐前腳才離開,阿嬌就開始埋怨膠東王表哥幹嘛擺出副夾槍帶棒、存心找茬的模樣,使驪邑表姐都坐不住?
劉徹從自己的休閒榻上站起來,挪到阿嬌妹妹的床沿,再踱著官步繞臥室轉圈,嘴裡冷冷哼著吐槽——誰讓這段日子吃的苦,都拜那女人所賜!!?
阿嬌噎住,稍可想明白為什麼,嘆口氣輕輕為石公主辯解:“從兄,驪采邑從姊……其時……確不知情。”
“不知?”劉徹嗤之以鼻,接著改成破口大罵:“蠢物!蠢物!!”
要不是那個蠢丫頭把倒黴魚缸帶進長樂宮,他怎麼會中毒??連累他吃了那麼多苦頭,現在光是言語上敲打敲打,他實在很寬容了好不好?
“阿……啊……”在表哥的怒聲中,阿嬌用袖子遮住小嘴,文文雅雅地打了個哈氣。
見表兄在屋子裡轉上癮了,暫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阿嬌翁主拖過只長款軟枕,歪上去,舒服閉上眼睛:‘算了算了,管不了,由著他去……好睏!’
等劉徹兜過幾圈回來,竟然驚愕地發現表妹阿嬌人靠在枕頭上,早已昏昏然欲睡然,壓根沒在聽他在說什麼。
“阿嬌……阿嬌!”少年藩王不甘心地去搖女孩的肩膀。
“嗯……”阿嬌迷迷糊糊地伸手,推開,轉個身,接著睡。
半挽的秀髮散下來,如一副黑綢般鋪滿半個床頭。珍珠白的上襦的交領有些開了,露出一截紅玉珠頸鍊;玉珠子緋紅緋紅,和女孩皎潔柔嫩的雪膚一映襯,燦若天邊的雲霞。石榴紅綾被上的金線在日光的照射下,發出絲絲縷縷的金光,象有生命一樣。
不知為什麼,先前的怒火突然冷卻了。
心,莫名其妙地靜下來。
暖暖的、朦朦朧朧的倦意,溫溫柔柔地包圍過來——沒有牴觸,沒有反抗,只有心甘情願地歸順!只有主主動動地繳械,投降!!
‘大概……昨晚沒睡好?’
無視宮女們驚訝不已的目光,劉徹揉揉眼睛,很自然地倒頭躺到床上,隨手拽過只硬枕塞到腦袋下面——和阿嬌肩並肩,頭靠頭。
閉上眼睛,側過身,順著熟悉的清香湊近些再湊近些……
近到鼻尖都能感受到那萬千柔絲,劉徹消停了,也滿意了,半夢半醒地笑:‘哇!真舒服啊!’
陽光從糊了雙層淡黃倩紗的高窗上照下來,室內的一切似乎都灑上層薄薄的半透明的柔暈,說不出的祥和、寧謐……
宮室中,宮女們愣愣地,都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
良久,相互望望,終於決定還是當什麼都沒看見——安全點,還是裝柱子,扮瞎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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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外的長廊上,長公主扶著大腹便便的薄皇后篤悠悠走著。
內官看到姑嫂兩個過來,剛想通報,被薄皇后搖手阻止。
宮女們默默地掀起紗幔和珠簾……
“近日,建陵侯之孫……”館陶長公主和薄皇后絮叨著近期長安世家中的最新趣聞,到門邊是退後半步,請皇后先行。
皇后進了屋子,沒走兩步就停下了;隨後,扶著隆起的腹部,低了頭悶悶地直笑。
“皇后?”走在後面的館陶長公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奇上前來看。沒想到正見到臥室正當中的黃花梨大床上,兩個孩子頭靠著頭,肩並著肩,睡得正香。
‘搞什麼!’
長公主見是這景象,頓時著了惱;立起眼睛,挽袖子就要衝上去。
薄皇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