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擺了擺手:“哎,你愛說不說。”又把頭扭到別處,往村口遠處眺望,卻是仍然不見宋寬兄妹回來。
諸葛均勾起一抹笑,伸手攬住玉嬌的肩,微微攏了一下,不答她的話,反而問道:“你真的覺得,但凡質子回國,都登得了帝位嗎?”
“……”這個問題,玉嬌的確沒有深做考慮。經諸葛均這麼一問,心裡頭好像也有些明白過來了。微微點頭呢喃,“原來你是怕去晚了帝位不保而已。”
話音剛落,腦殼上捱了猛一記爆慄。她立刻皺眉抱住腦袋,斜眸過去:“我說錯了嗎?先來後到這個次序大家都知道,你們常年不在自己國家,也不瞭解自己國家的狀況,照我說,若非及其有才能者,還真不好讓你們登位,免得禍國殃民。”
“你這番話當真愚極。”諸葛均出人意料地平靜,似乎連玉嬌這番挑釁也絲毫不放在眼裡。微微啟唇倒是又一次藐視了玉嬌的智商。
“我又說錯了?”自打重生復生以來一直還頗有自信的見解忽然之間在諸葛均這兒連番碰壁,玉嬌心頭有一絲奇了,到底是她不瞭解政治,還是不瞭解諸葛均?直至諸葛均回答了這個問題,她方才察覺,原來她兩者都不瞭解。
“若帝位不保,你覺得我還能有命活著嗎?”
當然沒有!
質子是公認的儲君,若有他,則他才是身正名順的繼位者,國家遲早是屬於他的,即便旁人窺伺帝位甚至竊奪,也難免會背上個謀朝篡位的罪名。這種罪名若在亂世飄搖的社會倒也罷,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一點都不奇怪。可是眼下國際問題尚未露出端倪,國家內部都是太平盛世,那麼這種罪名一不能服廟堂之眾,二不能堵悠悠眾口,失民心也粉碎了許多朝臣赤心,對一個國家來說,確實是一種嚴重的動盪。
所以,帝位其實連同著質子的生命,從某種程度上可以理解為,無論對帝位有沒有雄心與否,質子都要想盡辦法登基為王。好像這種生命的路線,竟都似註定好了的,每個人一樣的起始一樣的路途,只不過差異在終點。有的人登位成功,而有的人則命殞黃泉。
何況有奪,便有戰。在各種升落之間,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枉死。
默默然地將視線停留在諸葛均身上,玉嬌慨然,四肢涼颼颼的,才覺襖子上的雪水都融化,似乎一點一點地滲入面板當中。
諸葛均又道:“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不瞭解我的國家?”
玉嬌被說得無言一愣,一下子覺得自己有些幼稚地可笑。在這個偵察與反偵察的時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即便是質子,為了活命為了帝位,當然無所不用其極。要做到這些,首當其衝地當然是要了解自己國家的政治情況。
這種任務,不就是玉望山要做的嗎?
這下才明白,為何諸葛均要犯著如此大險親自到麟州城。因為掌握情報在這個資訊閉塞的時代簡直可以說是一種無可替代的技術活兒。心裡頭微有些古怪,想不到自己這一重生竟成了個FBI,還是個頭子!真不知道玉望山將那些密探網究竟隱藏在何處,若真讓她執掌這個龐大到覆蓋四個國家的密探組織,她還真有些畏懼。
諸葛均一笑:“怎麼了?你這是同情的表情?還是自畏的表情?”
玉嬌賞他一個白眼,就這個問題當然不會笨到中計承認任何一條。撇了撇嘴,問道:“只是想到大皇子你跟我說了這麼多,都沒談及南臨皇室。我就猜想,如今南臨那邊正發生什麼變化吧?”要不然也不會在玉望山去世一年之後才來找她。
本是如此猜測,不過心中陡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似乎是玉望山的死還透露著其他資訊是她所忽略的。可是一再思考,還是未能全全揭開疑惑。
諸葛均又拍了下她的腦袋:“不錯,南臨現在正值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