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嘆了口氣,知道了這麼多,玉嬌的心被塞得爆滿,幾乎透不過氣。
耳邊原本還是一陣溫默,陡然聽到諸葛均“嗯”了一聲。她立刻抬頭,只見諸葛均難得的正容背後又似潮水般襲上了一陣陰霾,抬手指著宋家方向:“著火了……”
玉嬌“啊”地從石頭上跳起來,往那裡一瞧,果然從白雪飄搖的屋舍之間升起一股濃煙,夾雜著堂梁燒斷的聲音,傳來一陣朦朧的倒塌聲。
出了什麼事?未等回神,諸葛均已經不顧自己的傷勢一手攬抱住玉嬌的纖腰飛奔向宋家。
雪地上,諸葛均帶來的紙傘滾了一圈,被入暮凌厲的風颳跑。
大火比想象的來得大,恍如從無至有隻是經過一眨眼時間,而這一眨眼時間卻足以侵吞整個單薄的宋家屋舍,甚至是生命。
原本就脆弱不堪的房梁不斷倒下來,帶著煙霧滾滾的熱燙,讓玉嬌大呼了一口氣就覺得直燒心肺,額頭上被烝出許多冷汗。她抓著諸葛均抖瑟雙肩,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阿嫂跟小寶呢?人呢?”宋寬宋薇都未回來,宋家卻突遭走水之火,隱隱中彷彿有一把大錘壓向玉嬌的胸口,逼得她呼吸不能。
四周靜悄悄的,連這周圍鄰居都靜得詭異。
玉嬌立刻扭頭深吸一口氣,在雪地上滾了一圈,直至身上都滾成了雪球似地,就要往大火裡衝。
諸葛均從後一把抱住她:“你去於事無補!”
“阿嫂跟小寶都在裡面,什麼於事無補,總比你乾站在這裡要強!”力氣竟然分外地大,沒想到瘦弱如她,一瞬間爆發起來的力量尤不可忽視。
諸葛均明顯身子一僵,為這話忽而覺得心中難過:“在你眼裡我竟是這種見死不救的人嗎?”
“不是嗎?”玉嬌憤恨一眼。
諸葛均眼神一沉,鬆開玉嬌:“是,我一直都是。”
見他鬆開自己,玉嬌立刻沒命似地要往火裡衝。身後諸葛均不失時機地緩緩開口:“你去了也沒用,她們早已不在了。”
身形一凝,玉嬌不敢置信地扭過頭去:“什麼意思?”
“你看這火勢,驟然而起,還是在這種潮溼的環境下。一般的火,能燒得起來嗎?”他平淡的語調陳述的好像是件與他無關的事情,恍然間以往揶揄戲弄玉嬌的那副促狹都被隱藏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冰一般的冷漠。
玉嬌真不知道該為諸葛均對待自己的特殊感到榮幸還是憂愁。不過眼下這股來得並不合適的淡然,令她腦門光火。儘管大阿嫂一家與他們都是萍水相逢,但是好歹人家救過他一次,撇去傷勢真假與否不說,光這個恩情你也得表示表示幾分關心才對。為何這種時刻這討厭鬼竟擺出這副跟她分析道理的架子來?
但玉嬌卻也不得不承認,諸葛均這番分析地一針見血,完全將這場大火的種種不合理都挑了出來。
站在大火前傻了眼的玉嬌被炙熱燻得臉頰發燙,幾乎在火舌蔓延開來即將舔舐玉嬌毛髮的時候,諸葛均猝然將她帶離地更遠。一抹心頭的不安迅速劃過,諸葛均略帶緊張的聲音在耳畔輕語:“此地不宜久留,快離開。”
玉嬌身子一挺,茫然中終於收復了理智。思索下,竟得出了一個自己都害怕的結論——諸葛均瞭解的如此透徹,這把火該不是……心中猛然一驚,忽然從大火裡跳出一樣東西就落在玉嬌腳邊。
她定睛一看,頓時怒目對諸葛均:“你如何解釋?”
出來的正是白雪,彷彿對他二人目前的劍拔弩張並不知曉,一如以往蹭了蹭玉嬌的鞋面兒,然後優哉遊哉跳進諸葛均懷裡。
“說,為什麼白雪會從裡面出來?它在裡面做什麼?”
“你在懷疑我?”冰冷的話語帶著些許自嘲,諸葛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