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安凌宓上前扯著柳瑄的衣袖,歇斯底里道:“柳瑄,你有沒有心?!我是為了你,才毒死了柳琨!”
柳瑄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袖,平靜道:“請二嫂慎言。”
安凌宓自嘲一笑,道:“嫁給了柳琨這個混蛋,你可知我心裡有多苦多不甘?!我之所點頭嫁給柳琨,就因為如此至少有機會見到你,你才是我的意中人!”
哦呦,好大一出狗血大戲!柳妙瓔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八卦之光,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齣好戲。
“中秋晚宴上,我不過多看了你幾眼,柳琨就對我說,我這樣的醜八怪,倒貼上去你也不會要,他還惡狠狠地說,我是他的人,就算他討厭我,也不准我心悅別的男子,否則就要像折磨那些小女孩一樣折磨我。這個混蛋!橫豎我也是守活寡,他死了我還能安生一些。於是,我就毒死了他!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哈哈哈……”安凌宓似乎已經瘋魔了。
知曉兒子被自己的親侄女毒殺,國公夫人安氏受不住打擊,暈厥了過去,雖無性命之憂,但元氣大傷,臥床不起,柳逸辰也因內疚和自責病倒了。柳琨再不成器,也是他一點點看著長大的兒子,但他卻並未花心思將他引回到正道上,而是放任他越走越歪,最終釀成這場慘劇。
柳琨和安凌宓的喪事是一起辦的,這兩人生前相互厭惡,其中一個毒死了另一個,死後卻要同穴,估計在地下也不會安生。
喪事辦得很簡單,停靈三日就下葬。送葬那日,臥病在床的國公夫人安氏掙扎著起了身,執意要送兒子最後一程。
她蒼老了許多,鬢邊有了白髮,眼神渾濁無光,已經全然沒有了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尊貴國公夫人的影子。
落葬之時,安氏嚎啕大哭,高聲嚷著:“我的兒啊,娘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怎麼忍心就這麼去了……”
“你胡喊些什麼!珏兒和瑄兒不是你的兒子?”柳逸辰眉頭一皺,呵斥道。
“柳逸辰,你這個無能的懦夫!是不是你不清楚嗎?柳珏不過是曹姨娘那個賤人生的賤種,柳瑄是你從外頭抱來的,只有琨兒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安氏歇斯底里道。
她的話如同一道驚雷,把忠國公府上下震驚得無以復加。
“夫人傷心過度,胡言亂語,今日她說的話,都給我忘了。若是我聽到風言風語,必定嚴懲!”柳逸辰肅色嚴厲警告道。
站在角落裡的柳妙瓔擔憂地看了看柳瑄,只見他一臉雲淡風輕,好似安氏說的與他毫不相干。
最為震驚的是世子柳珏,但他也不過震驚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
安氏說出那些話時,他突然想通了許多事情。為何他從小就體弱多病,為何母親對他毫不親近,為何他的親事一波三折最後只娶了一個沒落世家的女兒,為何他成親五載仍無子嗣……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並非安氏親生,而是某個姨娘的孩子。
柳琨和安凌宓落葬之後,安氏就被柳逸辰禁了足,國公府後院的事務暫由許姨娘打理。許姨娘原是安氏的陪嫁丫鬟,安氏為了固寵讓她當了姨娘。許姨娘倒也有福氣,接連生了四姑娘和六姑娘兩個女兒。
“恭喜娘,您總算熬出頭了,我瞧著夫人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出來了,後院就是您說了算。”柳妙琪親熱地挽著許姨娘的手,笑著說道。
“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夫人厲害著呢,我們的人只能慢慢安插到要緊的位置。”許姨娘道。
安氏失了兒子,又被禁足,許姨娘幸災樂禍,恨不得放幾掛鞭炮慶祝一番。
她可不會忘記,在生四姑娘之後,她懷的第二個孩子是個小子,生下來時明明有哭聲,可沒多久就被告知那是個死胎。
就是安氏,害死了她剛出生的兒子。不僅僅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