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二人的確很有可能會懷恨在心,並伺機報復。
但宋瑄觀二人的神色,在說起胡二姑娘時,雖然流露出較為明顯的厭惡,但沒有不安,亦無慌亂,不像是謀害過胡二姑娘的樣子。當然,也有可能是二人極擅偽裝。
花轎裡放的金錢綠萼梅確實來自陪嫁的盆栽,據冰兒和雪兒說,胡二姑娘極喜梅花,一路上曾多次檢視陪嫁的盆栽,怕它們受不了顛簸。
一行人在如意客棧落腳後,胡二姑娘還親自去檢視過,但她對梅花看得寶貴,那株梅花不可能是她剪下放在花轎裡的。
到如意客棧的當晚,胡二姑娘檢視過陪嫁的盆栽,說明那是盆栽還是完好無損的。盆栽和其他嫁妝一起放在客棧一樓臨時騰出來的一間庫房裡。
庫房的房門上了鎖,但窗子可以從外面開啟,這意味著任何人都可以進入庫房剪下梅花。
“可是有了些想法?”宋瑄問支著腦袋、面露了然之色的柳妙瓔。
“嫌犯如果只有一人,定是位女子,且身形與胡二姑娘相似,穿上嫁衣蓋上蓋頭之後丫鬟分辨不出真偽。她在如意客棧裡替了胡二姑娘,即今日一早上花轎的女子已經不是胡二小姐,而是嫌犯,梅花也是頭一晚就備好的,藏在寬大的喜袍裡誰也不會注意到。”
“嫌犯對京郊的地形環境頗熟,料到胡若釗會選擇從林中穿行。果然,今日清晨一行人就進了西郊杉樹林,她將梅花放在花轎上,從轎底逃至小溪邊,潛入溪水中,待送嫁隊伍走遠,她再從溪水裡出來。”柳妙瓔道。
宋瑄點點頭道:“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無法判斷嫌犯有幾人,但無論有幾人,其中都必定有一個是女子。”
“還有一點得弄清楚,胡二姑娘是自己跑的還是為人所迫。若是前者,那麼這個案子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小姐逃婚事件而已,胡二小姐可以親自實施逃跑計劃,在西郊杉樹林裡逃脫。”
“若是後者,那麼得儘快找到她,她有危險。”柳妙瓔皺眉道。
宋瑄嘴角勾了勾,誇道:“如今小七推案越來越熟練了。”
崔嘯霆在旁聽完,立即派得力之人速查胡二姑娘的事情,事無鉅細都要查清楚,尤其是她是否有心上人。
天氣越發寒涼了起來,崔府籠罩在重重的陰霾之中。
若胡二小姐是自己安排了這出戏,那麼這樁婚事鐵定就黃了。若胡二小姐並非自願逃婚,而是為人所害,尤其是如果已經被害死,那麼紅事就變成了白事,於崔、胡兩家都是慘痛的損失。
新娘失蹤案隱在重重迷霧中,陷入了僵局,加上京兆府和刑部積壓的各類疑案不少,宋瑄和崔嘯霆都不可能只圍著這一個案子轉,何況這個案子暫時還沒出人命,算不上大案要案,因此就被暫時擱置不管。
查探之人的訊息傳回來時,崔嘯霆正在處理一個棘手的疑難案件,他先將信件放在一旁,專心致志完成手頭的事務之後,才拿起信來讀。
根據探子得到的訊息,胡二姑娘在涼州有一個遠房表兄,姓裴,就寄居在胡家,二人常有往來,關係較為親密,但裴家早已沒落,門第上配不上胡家,即便二人郎情妾意,胡家也不會考慮這門親事。
另外,探子還打聽到胡二姑娘胡若梅只是在人前端方賢淑,事實上她脾氣很不好,動輒打罵下人,甚至曾經打死過丫鬟,但因其父在當地就是土皇帝,無人敢鬧事,好些這類事兒都被胡家壓下來了。
“這麼說來,胡二姑娘是自己跑掉的?”宋瑄拿過信看了看,對崔嘯霆說道。
崔嘯霆的面色不大好看,就算他與胡二小姐連面都沒見過,但她畢竟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如此也算是給他戴了綠帽子。
宋瑄猜到了他的心思,勸慰道:“若真是她自個兒跑了,也算是好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