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人,我或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收尾之下的第一個位子,也就是咱們這邊第一個男子竟在……打瞌睡。”
那被喚作公孫大人的年輕男子聞言,斂了斂眉,“這也難怪月蓉公主會失誤了,許是從沒碰見這樣的情況,能坐在頭一個的,都是身份不低的,定是皇子。”
皇子或身份高的妃嬪在前,之後才是朝臣。
“二殿下咱們已經見過了,只有四殿下和太子殿下還未見過。那人身著白色錦衣。”
“傳言南旭太子喜穿白衣,淺白如雪,風華難喻,君子如玉,溫和謙雅。”
“原來竟是太子,這便是君子如玉?簡直就是欺負人!身為一國太子,竟在這樣的場面上打瞌睡……”
“你小聲些,先讓月蓉公主將這一舞跳完再說。”
這一頭炎國使者在暗暗抱怨,而另一頭鳳青黎卻是閉目養神十分愜意。
這樂聲尚且可以,確實適合閉眼聆聽。
至於舞蹈——
似乎沒有什麼好看的,宮廷夜宴之舞,看了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他早已膩味,無論多麼新奇,他都已經沒有興致。
今夜除了這炎國公主,似乎還有不少女子要展現才藝,不知道他的荔枝準備表演什麼。
說實話他不喜歡她表演。
準確來說是不想讓她表演了給這麼多人看。
即使要表演,他也希望她不跳舞。
“陛下。”坐在首位之上的皇后忽然喚了一下身邊的人,“你看看太子,是否有些不妥?”
皇帝原本也在觀賞舞蹈,卻忽聽到皇后這麼一句,立即瞥了一眼左下方坐在第一個位子上的鳳青黎。
“原本臣妾也是不好說什麼的,這要是在平日裡,太子這樣倒也無妨。”皇后垂下了眼眸,“可這是在給異國的使者接風洗塵,他卻這般,這要是讓那些使者們看見了……”
“他也許是累了。”皇帝只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這月蓉公主總歸也不會嫁給黎兒,今夜的宮宴,他可呆可不呆。”
言罷,他偏過頭喚來身後的隨侍太監,“太子許是沒有休息好,你去喚醒他,問他可要離席。他若要離開,你領他回宮歇息。”
隨侍太監躬了躬身,而後轉身走到了鳳青黎身後,低下頭在他耳邊輕喚,“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鳳青黎睜開了眸子,也不回頭去看,只淡淡開口:“何事?”
“陛下問您,可是覺得累了?若是沒有休息好,要離席也可,奴才帶您回宮。”
“不用。”鳳青黎道,“本宮再留一會兒,若是想離開了,會自行回去的。”
他若是走開了,那麼離芝獨自留下,約莫會覺得無趣。
“是。”隨侍太監退下,回到皇帝身邊,將鳳青黎的原話轉達了。
皇帝聞言,只平淡道了一句“隨他”,而後便繼續觀賞舞蹈了。
坐在他身側的皇后,眸底劃過一抹不甘之色。
似乎無論鳳青黎做什麼,他都很是縱容著,即使有時候過分了,他依舊是不去過問,可她的夢兒,卻犯了一點小錯都被他杖責被他禁足。
宮中人人還道陛下疼寵九公主,自小縱容,那麼他對鳳青黎的縱容,是不是已經完全沒有底線了。
她如今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卻沒有得到多少他的關心,這麼多年過去,他依舊惦記著那逝世的前皇后。
已經死了那麼多年的人,他怎麼就能念念不忘,身邊人卻不去看一眼。
也許鳳青黎也是仗著這一點,才有恃無恐?
她望向鳳青黎,眸中浮現怨憤之色。
而鳳青黎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她一驚,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