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現在,她跟餘商兩人約好的半年,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了。
還有四個月的時間,她要想點辦法,讓他們,不管有什麼樣的計謀,都要快些動手才是。
“最近,木香送什麼訊息來了嗎?”顧茗問丁香。
丁香搖搖頭:“最近魏紫院很安靜,就連十娘,都不再生事了。”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丁香秀氣的眉毛皺成了一堆。
很不正常,當然不正常了。看來,不止是自己感覺到不對勁,就連丁香都感覺到了。
也許只有對姚氏那個女人還抱有不切實際幻想的人,才會覺得現在挺好的。
“文竹院現在怎麼樣了?”顧茗沉吟著,思考著,手指慢慢地敲打著桌面,又問道。
丁香仍然搖搖頭:“文竹院也跟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上輩子,爹爹是在她出嫁後才出事的。那個時候,家中幾個庶出的兄弟都已經成親,至少也已經說過親了。好像是有姨娘提出分家,父親同意了……
然後父親就突然發病。
她的上輩子是悲摧的一輩子,除了顧望還算公正,沒有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人。所以當得知父親生病,顧茗雖然遠在外地,也拼命地往家趕,想要見父親最後一面。
但是顧望的病來得又重又急。幾百裡的路,她日夜兼程,只花了三天就到了汝南。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父親去的比她來得更急。當她終於跑進了顧家三房,卻只見到了冰冷的棺材。
姚氏已經吩咐家人將棺材都上過釘了。她拼命趕回來,卻連送進棺材這一面都沒有見到。
當時她就急怒攻心,再加上勞累過度,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時,聽跟著來的下人說起,才知道,父親並沒有下葬。家中的兄弟姐妹們在爭家產,爭得不可開交,棺柩就扔在臨時搭建的那個草棚子裡,再沒有人管。
她在家裡停留了三個月,一直想盡辦法周旋,想讓他們先將父親下葬之後,再打他們的家產官司。
但是,沒有人理她。
最後,她在實在沒有辦法之下,只好給林恩之去了封信,請了他來主持。
林恩之慢吞吞地過來,路上花了足足有一個月。好容易到了汝南,卻****到汝州有些權勢的人家家裡做客應酬,順便替顧家宣傳一下現在的事蹟。
又足足耽擱了一個月,林恩之才終於收拾好了,重新辦了一場盛大的法事,將顧望下了葬。
結果,林恩之沒有花多少錢,卻在汝州得了一個相當了不起的好名聲。回去沒有多久,便因為這個替岳丈下葬的美名,被提撥到了京城,進了吏部。
那個時候,她因為這件事,身心交瘁,從來沒有去細想過,這裡面到底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但是這輩子有時候將這事拿出來思量,便越來越覺得奇怪了。為什麼爹爹去世的時機那麼的湊巧?正好要分家,就去世了?
而且還病得那麼急?家裡也是有一些應急的藥材的,像五十年份的人參,也是還有存貨的。
還有,她往家趕前,是送了信的。按道理說,不管怎麼說,姚氏也要想辦法吊住顧望這口氣,好見這個遠嫁的女兒最後一面的吧?
可是偏偏,她連棺材都封住了!還不讓重新開啟,讓她再見他最後一面!
現在想來,裡面處處是玄機!
所以,她才會聽說那個競價會上有五百年的野參,甘願冒著大風險,也要去參加。
所以,她才能那麼自信地對餘商說,讓他們先等她半年。
如果上輩子爹爹的病真的是有人動的手腳,那麼,這輩子,給他們一個足夠的理由,他們便也就能夠提前下手!
她等待的,便是這個機會!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