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走了過去。
想讓他們別磕頭,卻似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老何走過去了,又是安撫又是威逼,可是那些人都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磕著頭,頭皮都磕破了,卻是仍然也不停下。
好像他們就認準了被他們圍住的兩個人一定會出手幫助他們一樣。
難道是餘商不答應他們,他們便不放人?不停下來?
這已經近於強迫了。雖然這群人衣著襤褸,極為可憐,可是,這種強迫別人幫忙的行為,也讓顧茗心中頓生厭惡。這世上誰能幫你?
只有自己而已。
她自己舉步向前走去。
芷汀愣了一愣,趕緊跟上。誰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如果餘商一直不答應他們,他們會不會做出一些什麼危險的事情?
誰也說不來。
“你們是想要這麼熬著嗎?”顧茗走到了他們的身後,冷冷說道,“你們可以一直磕……一直磕,直到你們終於磕不住了,暈過去為止。”
她的話,讓這些人愣了一愣。不過,他們馬上就回過神來,繼續磕頭。
“然後,我們就揚長而去,並且,再不會讓你們找到蹤跡。”顧茗接下來冷冷地說道。
大部分人早就已經磕得頭昏眼花了,根本沒有聽清楚顧茗這句話說的到底是什麼。只有一個人聽得很清楚,他愣住了,動作也停了下來。
顧茗早就看出來了,十多個人,其餘人都專心地磕頭、唸叨著,只有他,很明顯,還留有餘力。
大概是打算等其餘人都暈倒過去後,他再全力發力纏住,這樣餘商答應的機會能夠大些。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這麼精巧的安排,卻被顧茗一眼看穿不說,還利用了他。
“你是想要這樣嗎?如果是,那你們繼續!如果不想白費力氣,那就讓他們都停下來,有事咱們好好商量!”顧茗冷冷地說道。
那個人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向餘商,卻被他陰沉的臉色所驚得馬上就低下了頭。
“停下來!”他低低地叫道。
那些人沒有聽到,仍然還在磕頭。
有一個身體最弱的女子,已經支援不住,剛磕完一個頭還沒有來得及起來,就一頭紮在地上,暈了過去。
“我叫你們停下!”這下,男子是真的害怕了起來,大聲叫了起來。
剩下的人,一個個都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說一直磕到暈過去嗎?”有個愣頭愣腦的還開口問道。
男子咬咬牙,站了起來,身子還晃了幾晃,才勉強站穩,向餘商行了個禮,說道:“草民知道攔住殿下的車馬,罪大惡極……可是,不管殿下是想殺還是想剮,只求殿下能夠聽草民說完,之後,草民甘願任由殿下處置!”
“大哥!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其餘人還跪在地上,聽到他這麼說,都紛紛叫了起來。
老何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所以要將你們都剮掉!”
“這世間還有沒有公理?還有沒有王法了?”一個乞丐般的少年聽得老何這麼說,慘笑起來,“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正直公平捱餓,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
聽得他這麼一大篇激憤之言,餘商到是扭頭,將他好好地打量了一番。
“那你們就攔我們的車馬!我問你們為什麼呀!為什麼呀!是誰指使的呀!你們說呀!”老何被他這番話氣得直跳腳,真的跳起來罵道,“你自己覺得自己是好人,沒有好報,那你們覺得我們家公子是好人還是壞人?為什麼要被你們如此逼迫呀!”
這句話問得誅心,十多個人馬上就安靜了起來。
是呀,他們自覺自己是守法的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