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就把彈匣退下掉地上,再把手槍給扔掉:“老邱死了以後,我就越發討厭槍,再也不碰這個東西了。”
也許就是接連提到老邱,終於徹底擊垮了嘉桂的心理防線,突然崩潰痛哭!
那一片黑暗中有些撕心裂肺的哭聲,讓遠處的人們都轉頭過來,也讓白浩南循著聲音伸手過去,摸到了有些枯亂的頭髮,接著是滿手的淚水,只輕輕一扶,個頭矮小的前衛生兵徹底靠在他的胸膛上痛哭流涕,哪怕光著上半身接觸到女人,白浩南也破天荒的沒任何其他念頭,只是充滿長輩一樣的寬慰,輕輕拍打那還緊繃著子彈袋、帆布槍帶的纖薄後背:“好了,不要讓自己的人生走到死衚衕裡,跟我走吧……”
一轉身,阿威已經端著碗熱騰騰的自加熱飯菜站在那,親切又溫和:“先吃飯,然後跟我們回家。”
這時候才能看見光影下,以前就黑瘦的衛生兵,現在渾身都捆滿武裝帶,背上一支ak步槍,胸前的子彈袋上還掛著枚手雷,隨時都能拉拽了跟周圍人同歸於盡的那種,整個人彷彿是鄉村裡常見的柴刀,也許還沾著泥土草屑,卻閃著寒光充滿危險。
可阿威不怕,一直用鼓勵的眼光把飯菜端著。
也許在嘉桂的視野裡,現在壓根兒就沒有同齡女性的五彩爛漫,對白淨俊俏的帥哥熟視無睹,可能她的這些心思早就隨著一兩年前的變故全都染成了血色,使勁抹乾了淚水,帶著哽咽快速掃視自己那些隊伍,已經完全被淹沒在各種飯菜、香菸啤酒中的戰友。
可能是太久沒有哭過,一直在別人面前保持堅強的女衛生兵還悄悄遮住臉,使勁壓抑劇烈哭泣後的抽抽,反而搞得自己有點打嗝。
白浩南接過阿哩遞上的t恤隨手罩上,但還是把手拍打在嘉桂的肩頭後背,好像自己孩子哭透了緩口氣的那種安慰:“把這些東西都扔了……我希望你能從今以後放棄這種暴力的手段。”
嘉桂默默的摘下了背上的步槍、刺刀、手雷,可能還有更加沉重的心理枷鎖。
老和尚說白浩南有佛性,還真有幾分道理。
485、你的習以為常,是別人的夢寐以求
人類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一方面製造發明出槍械之類的東西相互殺戮,然後對武器這種玩意兒恨之入骨,另一方面卻又對這種能帶來安全感和掌控滿足的暴力美學趨之若鶩,男孩子更是從骨子裡充滿對槍械的喜愛。
第二天清晨,為了不讓這些緬北游擊隊員感覺有牴觸,一大早三十二名交出所有武器的游擊隊員就搭乘大巴車一起返回首府,白浩南都沒法跟於嘉理她們會合,他跟阿瑟阿哩一直都混坐在這些昔日戰友中間。
一早他已經跟將軍和天龍法師分別溝透過,可能放在別的國家這是個多麼複雜的事情,鄰國、武裝暴動分子、涉及多起案件,司法體系怎麼都不可能放過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還是好幾十人。
但在若溫將軍這裡只有感謝,更是一口承諾把這件事處理下來,整個北地區用一手遮天來形容第六戰區的地位恐怕都不為過,單憑制止了游擊隊騷擾,而且是根治了有可能會發展壯大的隱患,這就是個絕大的功勞,還是白撿的。
況且把繳械的游擊隊員送到天龍寺去修行感化,這種別國難以置信的處理方式,在國是個多麼皆大歡喜的結局。
白浩南在大巴車上還徵求了自己昔日的部下們的意見,他沒有詢問他們想不想回到緬北,而是問他們有沒有希望看看更好的生活世界,不光是國,還有中國。
游擊隊員們毫無例外的同意了。
也許近兩年艱難困苦的游擊戰鬥都沒能消磨他們的鬥志,但遙遙無期沒能發動群眾擴大規模,才是他們整個隊伍越來越少的最大原因。
特別是看著和緬北地形地貌幾乎雷同的北地區,清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