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博也不是特別無情的人,當下與春妮說道:“我會跟醫館的大夫打招呼,將段鴻郎的醫藥費記賬。錢,我到時候會去醫館結。”
春妮嗯了一聲說道:“鴻博,我手頭沒錢了,你先給我二十兩銀子。”
鴻博看了一眼春妮,說道:“娘,除了醫藥費,其他的半分錢我都不會給。”
“老大,鴻郎砍斷胳膊時流了好多血,大夫說必須好好補一補。如今他們身無分文,我們不幫他,誰會管他呢?”她也不想管,可看著鴻郎躺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她就沒辦法狠下心來。
鴻博說道:“娘,現在是拿錢給他補身體,然後是不是要出錢給他們買房子買鋪子?將來,我是不是還要管他兒子娶媳婦閨女嫁人?”就段鴻郎跟韋氏那德性,絕對幹得出這樣的事。
春妮被說都一愣一愣的,半響後說道:“老大,他可是你親弟弟呀!你真的就看著他現在這樣不管了嗎?”
鴻博一臉戾氣地說道:“若他不是我親弟弟,敢拿我的房子田產去抵押,我第一個弄死他。娘,我給他出醫藥費,已經仁至義盡了。”
說完這話,鴻博就走了。
春妮見到段冬子,當下忍不住痛哭了起來:“當家的,你說我這造得什麼孽,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討債鬼來了。”鴻郎一向孝順,這還是第一次給他甩臉子。
段冬子心裡也很難受:“該做的,我們都做的。其他的,我們也無能為力。!”
春妮放心不下段鴻郎,又想去看他。
段冬子拉著她說道:“有韋氏跟幾個孩子在,餓不死他的。”那麼好的一份家業,就被他一夜之間敗光了。一想到這個,段冬子就想打死他算了。
一個多月以後,韋氏上門找春妮說她沒生活費了。可惜,春妮積蓄都給他們用光了,手裡一分錢都沒有了。
韋氏很聰明,哭著道:“娘,我餓兩頓沒什麼。可鴻郎還病著,他可不能餓著。”
春妮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找鐵虎了:“爹,我們綾羅綢緞大魚大肉,鴻郎跟阿景他們卻在餓肚子。鴻博畢竟是做官的人,傳揚出去對他名聲也不好。”
鐵虎眼皮都沒抬:“如今是鴻博當家,你去跟他說。只要他願意拿錢,我沒意見。”
鴻博自然不願拿錢了:“韋氏有手有腳,完全可以去做工養活幾個孩子。”整日不想著自己解決問題,有事就找爹孃。以前春妮身上有錢願意給他們,鴻博不會去管,左右他也沒想過要這錢。可想從他手裡摳錢,那是做夢。
春妮聽了這話忙說道:“她要去做工,鴻郎誰照料呀?”
“阿景兄妹幾人都那麼大,難道還照料不了段鴻郎?”說完,鴻博看著春妮說道:“娘,我的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我跟大寶他娘兩人辛辛苦苦掙來的。娘,你有錢要貼補他,我不會攔著。但我的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他花。”就那白眼狼,給他錢也不會記好,反而會怨恨給少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春妮也知道她從鴻博手裡要不到錢了。
春妮手上就剩下寧海當年送的一整套銀飾,也是意義非凡才留著的。如今,春妮也捨不得拿去換錢。思來想去,她就想去到了肖氏送她的那件狐皮大氅。那衣裳拿去當鋪,怎麼樣也能當個一兩百兩銀子。
段冬子知道以後,攔著她道:“當東西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事情傳揚出去,還以為鴻博苛待了我們。要鴻博揹負一個不孝的名聲,這官都做不了。”
正如鐵虎所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春妮當下就急了:“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看著鴻博跟阿景他們餓肚子吧?”
段冬子握著春妮的手道:“這事,我去跟鴻博說。”總要解決,一直拖著也不是事。
聽到鴻博從衙門回來,段冬子就去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