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左驍的手不鬆開,她嘗試著喊道。“左驍?左驍。”
“手術很成功,等你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是不是還很疼?”
“左驍?”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他是心裡最強大的支撐力量,只要他還在,秦霜降就覺得仍有力量。“我這樣說話,你能聽到嗎?”
左驍的手指略微動了動,非常細小的動靜。秦霜降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在慢慢回升。
要不要讓他知道?秦霜降怕他太心急,他現在這樣虛弱,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去個洗手間,你別怕哦,等一下就回來。”秦霜降用如常的語氣跟左驍說著,看他俊朗但蒼白的面容就不由心酸。
輕輕帶上門,秦霜降先打給陳叔,問了左驍手下常用的保姆還有司機,全部都調動起來,全城搜尋左唸的下落!
她還不敢將事情鬧大,如果用印發傳單或者是登尋人啟事這樣的方式,左家一定會知道。
如果按照左驍的性格,是會自己解決吧?畢竟驚動了左家,對這件事並沒有任何幫助。
“霜啊,你說b市這麼大,左念會去哪裡!”陸少欒跑了一身汗,急的不行,遊樂園裡有很多孩子,可沒有一個是左念!
秦霜降就算是六神無主也不敢表現出來,她冷靜一下,然後說。“你覺得,小孩子說流浪,他會去哪裡?”
“流浪?!”陸少欒愣了,這是鬧什麼?
“對了!你原先的那些朋友,就是在出租房裡的,麻煩他們出攤還有跑出租的時候,幫忙看一下!”秦霜降忽然想到,那裡的居民魚龍混雜,有做保安的,有做保姆的,各種小吃攤攤主,遍佈美容院火車站!
“行!我這就去!”陸少欒沒想到,他剛掛電話,上收到秦霜降發給他的左念照片。
這些生活在城市的底層人群,他們的流動非常頻繁,更加容易接觸更多的人!
秦霜降手心都出汗了,現在還是白天,如果等到夜裡,左念還沒有找到,怎麼辦!左驍還在病床上躺著,平日裡身上散發的寒意和銳氣,在蕭索的環境中,收斂到近乎無法找尋。
“快點醒過來,好不好?”秦霜降親吻他的手掌,她輕聲地說著。“我和左念都需要你,等你好了,咱們一家三口……”
秦霜降哽咽著,看他雋秀眉目,還有分明的輪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回到剛剛開始的時候,你不那麼喜歡我,而我也只是對你有微微的好感,從那裡開始,我們再走一遍,走慢一點,好好地珍惜。要麼,給左念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讓他不要那麼的孤單。”
左驍戴著呼吸面罩,他可以模糊地聽到秦霜降在說什麼,卻給不了半點反應。身體像是陷入巨大的棉花墊子中,無法動彈,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令他感覺到挫敗。
唱歌或者是給他講故事,秦霜降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她偶爾出去打電話給陳叔或者陸少欒,左唸的訊息還是半點也無。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所有的危險浮出水面,像是平靜的湖面慢慢裂開,底下是巨龍還是猛獸,不得而知。
麻醉師中間來了兩次,也許左驍是太累了,他放鬆的時刻很少,也許身體的疲憊讓他無法清醒。
“如果一直不醒過來,會怎麼樣?”秦霜降急了,她一整天都沒有辦法安頓下來,低落到無可奈何。
醫生表情凝重,沒有直接回答。
斷裂的肌腱重新連線到一起,手臂不是木頭,更不是訂到一起就能發揮作用的。麻醉本身就有風險,再說手術前都已經寫得非常清楚了。
“左驍……”秦霜降撲過去,她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冷汗,貼在他耳邊,艱難地說。“我……我是秦霜降,我回來了。”
左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