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孩子一頭營養不良的略微發黃的頭髮,頭髮有些長,在手術檯上披散開來,像一朵殘菊。
再往下,是孩子一張蒼白如紙的帶著青紫痕跡的小臉,孩子兩個臉頰上的顴骨,有些突起,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枯瘦。
簡夏眉心顫抖,眼前孩子那細小的眉眼,為什麼會讓她覺得熟悉,就好像刻在過她的腦海裡一樣。
視線繼續下移,下一秒,簡夏眼裡的淚,就如絕堤的洪水,剎那間洶湧而出。
在孩子脖子下方左邊鎖骨的位置,竟然有一顆黑色的痣。
“你的鎖骨這裡,怎麼會有一顆黑色的痣?”
“我也不太清楚,我媽說,是遺傳的,我爸這裡也有一顆。”
“那你說,將來我們的孩子會不會遺傳你的這顆痣呀!”
“這個可不好說。”
當年和冷彥的對話,彷彿就在發生在上一秒般,那麼清晰地迴盪在簡夏的耳邊。
定定地看著那顆黑色的痣,簡夏伸手過去,顫抖的指腹,落在那小小的黑色的痣上。
那顆小小的痣,就像針尖一樣,紮在了簡夏的指尖,卻狠狠地刺中了她夏的心臟,鮮血,汩汩地湧了出來。
“啊。。。。。。。。。。”
簡夏大吼一聲,雙膝一軟,整個人跌到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簡夏搖頭,拼命搖頭。
她不信,她不要信!
躺在手術檯上的女孩兒,不是她的女兒,不是,不是。。。。。。。。。。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女兒,她還沒有聽到女兒叫一聲“媽媽”,她還沒有好好的盡到一天做母親的責任,她的女兒怎麼可能就死了。
下一瞬,簡夏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朝手術室外衝去。
一直站在手術室外看好戲的顏憶如見到突然像吃了火藥一樣從手術室裡衝出來的簡夏,立刻便明白了什麼,在簡夏離她還有三四米遠的時候,她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只是,任憑此時的顏憶如反應再快,腿再長,也不可能跑得過幾乎發了瘋的簡夏。
看到掉頭拔腿就跑的顏憶如,簡夏不要命地衝了過去,伸手一把便精準地拽住了她的長當,然後用力往後一扯。
“啊!”
顏憶如吃痛,尖叫一聲,整個人在簡夏的力道下,往後倒去。
“砰!”的一聲,顏憶如往後倒在了地上,簡夏順勢通跨坐到她的身上,一隻手拼命地亂扯她的長髮,一隻手不停地往她的臉上扇下去,一邊扇一邊大吼著道,“顏憶如,你騙我的,手術室裡的根本不是我的女兒,對不對?”
顏憶如可不是吃素的,哪裡就能任由簡夏這樣發了瘋似的將自己往死裡打,她猛然用力,將簡夏從身上的身上推了下去,然後一個翻身,把簡夏壓在了身下,然後坐在她的身上,要揚手去打簡夏。
此時的簡夏,已經殺紅了眼,哪裡還會讓顏憶如欺負。
人的潛能,往往是巨大的,但這種潛能,只有在某種極特殊的情況下,才會發揮出來。
就像現在的簡夏,面對失女之痛,她恨不得徒手殺了顏憶如。
所以,在顏憶如揚起的手還沒有落下的時候,簡夏已經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推了下來,然後又快速地將她用力地壓在身上,控制住,拳頭不斷地向顏憶如揮下。
不遠處,冷廷遇跟上來,看到的,便是兩個女人扭打在一起的一幕,此刻的簡夏,就像一頭發了瘋的母獅一樣,毫無章法地將全身的力氣,全部發洩在顏憶如的身上。
顏憶如被簡夏死死地壓在地上,拼命地左躲右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