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身旁的風傷情說道:“我們繼續去內地搜尋城市的妖魔鬼怪,晚上再回來。”
風傷情微微點頭,她與柳懷松正要起身。瞥見一旁的水姬月拿著那張褶皺的報紙在捂嘴偷笑。逆風站起身來,好奇的走過去看了眼,頓時劍眉微挑,古怪的眼神看向柳懷松。彷彿在說,此事你怎麼看?怎麼想?
水姬月從昨天晚上見到這張報紙,她就一直拿在手中,簡直如獲珍寶愛不釋手。柳懷松乾咳兩聲,他無話可說,拉著風傷情站起身來。風傷情心領神會,瞬移到昨天的城市。他們來到城市的街道,然後飛躍而起,前往隔壁一座城市。
此後整整一下午,柳懷松與風傷情已經尋遍三座城市,總共降服鬼魂兩萬多。柳懷松帶著風傷情來到地府,把淨瓶交給閻王老頭,然後揣著空瓶回到城市。
此刻夕陽西下,他們躍過荒山地帶,經過一處雲霧繚繞的群山處。他們迎風站在山峰的頂端,放眼處群山連綿,薄霧飄蕩,宛如人間仙境。
自從來到地球,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般景象。附近沒有高樓大夏,沒有茅屋煙囪,沒有行人走動,整個地方幽靜迷人,連小鳥清脆的叫聲都聽不見。
他們眼底的山谷中有一汪湖泊,湖水碧綠,水波盪漾,還有不少枯黃的楓葉隨風飄動。湖面冒著絲絲溫氣,偶爾兩尾金色鯉魚躍出湖面。
風傷情深吸兩口清新的空氣,嘴邊的笑容甜美無比,彷彿眼梢都帶著兩朵小花,她輕聲說道:“原來地球也有這種地方啊!我想是因為這裡山高路窄,人們不好上來。”
柳懷松頷首微笑,他摟著風傷情的腰,看著西邊的晚霞,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去下座城市吧!”
風傷情嬌嗔地扭了扭腰,表示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柳懷松心知她迷戀此地,也沒再說話。他們靜靜看著谷中的湖泊,忽然傳來一曲簫聲。他們循著聲音望過去,過去極長時間,才看見一葉小舟飄在湖面的薄霧中。
一位白衣勝雪的公子盤坐在舟前,他大概二十五六,長相眉清目秀,像是書生模樣。他身後還有一方案几,上面擺著一個小爐,小爐溫火燒著一壺酒,酒香與青煙飄然而上。
小舟只有他獨自盤坐吹簫,沒有人劃舟,小舟卻自己慢慢前行。他奏完一曲,回身倒了杯溫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坐正身子面對前方,單手玩轉手中的竹簫,吟道:“漁翁夜傍西巖宿,曉汲清湘燃楚竹。煙銷日出不見人,唉乃一聲山水綠。回看天際下中流,巖上無心雲相逐。”
柳懷松與風傷情看著小舟隨風而遊。他們能夠看出此人不是簡單人,穿著打扮與諸夏大陸的書生毫無二致。
風傷情小聲問道:“懷松,你看他像誰?”
柳懷松沉思片刻,說道:“不清楚,不過…喜愛奏簫,吟詩,喝酒,倒是一位放蕩不羈的人物。”
他們正聊著,舟上人忽然喊道:“晚風將至,寒潮將來,兩位不如下來陪在下飲一壺溫酒。”
柳懷松與風傷情相視一眼,他們並未多心去想,攜手一躍而下,輕飄飄地落在小舟,落在此人的身後坐下。此人回身把竹簫擱在案几邊,幫對面兩人倒滿一杯溫酒,自己又倒上一杯,舉杯笑道:“請。”
此人樣貌不俗,風度翩翩,柳懷松與風傷情沒有任何警惕,他們同時舉杯而盡。男子放下酒杯,這才真正打量柳懷松與風傷情兩眼,說道:“你們真是郎才女貌,是我畢生見過最為般配的一對。”
柳懷松拱手一禮:“公子過獎了。”
他們開口都沒有問對方的來歷與身份,默契地連飲三杯溫酒。男子吟詩道:“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又問道:“閣下以為,此詩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