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沐陽整整照顧了謝承陽一天一夜,二十四小時裡只抽空盹了不到三小時。
捲土重來的高熱讓謝承陽醒的時候雙眼朦朧,睡著了也極不安穩。
第二天,燒還不見退,謝媽媽實在太著急,哀求謝承陽,“小承,我們去醫院,好嗎?”
謝承陽搖著頭,吐出氣流聲,“我沒事。”
謝爸爸黑著一張臉,捲起袖子,“今天抗也要把他抗去醫院!”
謝沐陽擋在謝承陽面前,“爸,他身子經不起折騰,我給他吃了新買的發汗的藥,今天一定能退燒!”
“你……你兩個……”謝爸爸氣得渾身哆嗦——真是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謝沐陽好說歹勸,就差立字據寫軍令狀,總算領到“今天之內再不退,明天打暈了送醫院”的聖旨,然後點頭哈腰地把皇上皇后送出了臥室。
關上門回頭看了看床上的人,心裡立刻變得沉沉的。
他知道謝承陽不願意去醫院的原因,呃,至少知道一半。
失明和退學,連他這個“外人”聽了都覺得慘,更別說和那個毛小金一起學習生活了半年的謝承陽。
如果硬逼他去醫院,也許燒能退得快些,但說不定落下個什麼心理陰影,以後恢復起來更麻煩。
好在新買的發汗藥效果不錯,謝承陽下午發了些汗,傍晚又發了些,天黑的時候拿溫度計一測,36度5,全家人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再過了兩天,謝承陽徹底擺脫病魔,可謝沐陽卻發現他變了。
嗯,怎麼說呢,也許稱不上變,只是有些奇怪。
雖然謝承陽在初中的時候也曾經奇怪過一次,但這次比那次的段數高了太多,單單就他那懶洋洋的表情……啊對,最詭異的就是這個,謝承陽,那個從小一臉正氣說一不二的傢伙,現在做什麼說什麼都懶懶地笑著,好象三魂七魄裡少了點什麼,不大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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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謝媽媽說:“小承,早上起來把衣服穿好再刷牙洗臉,小心又感冒。”
謝承陽把衣服往肩上一搭,“哦了……其實無所謂啊。”
謝爸爸說:“小承,吃完水果別把核放床頭,招蟲。”
謝承陽捏起水果核一個遠距離投籃,中,“好……其實無所謂嘛。”
謝沐陽說:“老弟,沒兩個星期要開學了,你真的不打算早點把作業做完?”
謝承陽轉著筆桿衝他淡淡地一笑,“我知道……其實無所謂的。”
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什麼都不在乎的神態,刺激得謝沐陽恨不得衝上去狠狠地捏他的臉,可一想到他大病初癒,心一軟,就沒有動作。
偏巧謝承陽還不怕死,筆一擱,把腦袋枕在手臂上,擺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勢。
謝沐陽血氣上湧,大吼一聲撲過去。
謝承陽靈巧地側身,站起來,讓謝沐陽撲了個空。
“你站住!”謝沐陽翻起來叫他,“你……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你哥我可真生氣了!”
謝承陽轉回頭,勾了勾嘴角,“無所謂……”
告訴你,我有所謂 正文 二十八
章節字數:2608 更新時間:08…03…15 23:36
單方面的生氣,謝沐陽認為,那不是吵架。
況且就算他天天把“不高興”掛在臉上,謝承陽也“沒頭腦”似地好象什麼都看不見。
他還是那樣,整個人跟被抽了魂一樣懶,經常不在狀態;越來越喜歡笑,但是笑容似乎只從嘴角爬到鼻樑處,到不了眼底;看人的時候甚至都不把眼睜全了,半眯著,從眼角漏出視線,彆扭得很。
春節後開學前的十多天假期,謝承陽隔三差五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