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長途奔波的確很容易身子不適,可姨母也早就聽說了自己的父親更是千里迢迢的從京城冒著各種危險遠逃至南通,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父親身體狀況嗎?
從姨母如今所居之地去往南通並不會比到她這墨王府來要遠多少,一邊是親生父親與兄長,另一邊則只是個從沒見過面的外甥女。換成任何人來說,有這工夫時,正常的心思都是先去探望父兄。一家團聚才對吧!
韓江雪在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看來姨母這次來果然不是衝著什麼普通探親目的而來的,難怪連父親那樣的好性子,此刻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幾十年不曾相見,卻並沒有相談的**,氣氛的冷清自是與韓江雪姨母的態度有關。韓江雪父女都不是那種對親情冷漠之人,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對到如今都不曾回去過譚家的所謂親戚心存不喜。
連最基本的親情孝心都沒有,對待親生父母尚且如此,又能夠指望這樣的人會有幾分真心對待他們這些所謂的親戚。
但再如何。姨母還是姨母,既然人家都上門了,不論是為了什麼來的也是客人。
韓江雪不想多聊什麼,索性以路途奔波為由。讓人先行帶這對母女去客房安頓下來休息。過一會再一起吃頓便飯,招待一番。
這樣的安排本就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再加上姨母此刻也有些不太自在,所以更是沒有多說什麼,當下便應聲跟著墨王府的人先行下去安頓。
她們所居之地離墨王府頗遠,再加上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是以自然不可能當天來當天回。再加上此行過來本也沒打算立刻就回,是以對於韓江雪的安排。母女兩個肯定沒有半點的意見。
“娘,姨父與表姐對我們似乎並不怎麼熱情。”
安頓好之後。錦兒將墨王府服侍之人全都打發出去了,屋子內除了母女以外,便只剩下她們從家中帶來的兩名服侍之人。
“他們……這是怪我太過狠心,幾十年一直不曾回去看過你外公一家。”韓江雪的姨母倒是清楚明白得很,幽幽地嘆了口氣道:“錦兒,要不明日你隨娘一起回去算了,娘這二十年都不曾再倒回頭求過譚家的人,更別說是韓家這門半道子的親戚了。”
錦兒一聽,頓時不高興了,皺著柳眉斥責道:“娘,您怎麼又說這話?雖然您一直不肯說為什麼跟外公一家子從不願意聯絡,但再大的事都隔了二十年了應該放下便放下了,什麼事都得有個輕重吧?”
“以前您不樂意搭理譚家,不願意跟譚家有關的親戚有往也就算了,我才懶得管這些破事,可現在,為了女兒日後的前程幸福,您必須得聽我的才行!再說,如今咱們家早就無法跟以前相提,女兒這麼做可也是為了咱們家,為了您今後在家中的地位!”
幾句話下來,錦兒面上神情愈發嚴肅起來:“明日您要回自是可以先行,不過回去之前應該跟表姐她們提到的事情卻是半點都不能夠漏掉。只要您起了頭,剩下的女兒自是可以搞定,一切不必再讓您操什麼心。但若您一開始就縮了頭,壞了大事,那麼最終吃虧的可還是您自個,將來家裡頭怕是全都被陳姨娘那個賤人所持了!”
聽到這些,韓江雪的姨母卻也不再說什麼,女兒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估計著並沒有那麼容易行得通。可是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若是試都不試的話,將來女兒肯定會怪死她,家裡其他人也是一樣更加不待見她。
她雖然生了兩兒兩女,可長女嫁得並不好,長子年幼時瘸了一條腿,老早便失去了繼續夫家產業的資格,幼子才學平庸,不務正業,經常氣得她那夫君要死,很是不受喜歡,而幾個妾氏所出的兒子則個個比她正房所生的要強,日後指不定還真有可能被庶子給搶了屬於她兒子的東西與身份。
唯獨值得她欣慰一些的便是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