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著壎,直到身邊的人呼吸平緩綿長,真正入睡後才停了下來。
細細端詳,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符合他的年紀呢。吳雲箏微微笑了。緩緩俯身,在少年唇角落下一個輕吻。
但凡身居高位者,疑心都很重,豪無防備地在他人面前熟睡,應該就是對此人非常信任吧。那麼縱使已被拒絕,他也絕不會忘記此刻眼前這人對自己的信任,也絕不會辜負他的這一片信任。
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柔和稚嫩的睡顏,吳雲箏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窗外一團黑影一閃而過。
室內,少年仍在安然沉睡。
次日傍晚,議事廳裡玄莊的幾位管事齊聚一堂,焦急地等著姜詢和孟可。
“出什麼事了?”
姜詢同孟可一起走進議事廳。
這兩日本是奉公子之命,與孟可商議如何整治漠江水寇之事,誰知這日午時就接到訊息,讓他和孟可一起速回一趟玄莊,他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如今看來……
“是省傾出事了?”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孟可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依省傾的個性,如果有事他都會直接吩咐適當的人去解決,一般不會把所有人聚在一起討論,一方面可以防止洩密,另一方面可以避免人多嘴雜,意見不一造成內部混亂。可現在玄莊的幾位管事幾本上都到了,總與省傾在一起的雲箏和亭亭卻不在,更別提身為玄莊少主的省傾本人了,那麼一定是省傾出事了,而云箏和亭亭則跟省傾在一起。
“孟公子說對了,公子他是出事了。”
綠兒聽說姜師傅和孟可回來了,就急急地趕到了議事廳。
孟可看她眼睛紅腫,顯然是剛剛哭過,不禁心裡一沉。
“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為公子準備早飯,可是我煮好了粥,來到公子門前時卻發現公子的門關著,平常這個時候公子已經做完晨練,在屋裡看書了,這是公子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可今天有些不對勁,公子好像還未起床,我不放心就進去看了一下,果然,我進去後就見公子安安靜靜地躺著,就像睡著了一樣,我心裡納悶,就試著叫醒他,可是……”說到這裡綠兒再也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可是無論我怎麼叫他,公子就是不應……姜師傅,孟公子,你們快去看看公子吧。”
這時吳雲箏也走了進了。
“少主醒了,他說請姜師傅和孟公子進去,至於幾位管事,少主說他沒事你們可以回去了。”
以前都是吳雲箏代省傾給各位管事傳達訊息,這次幾人雖心有懷疑卻因姜詢和孟可在,也都不好說什麼。
待幾位管事都走了之後,吳雲箏眼神黯了黯,帶著姜詢他們到了莫雨傾的臥室。
此時的莫雨傾只穿著中衣,頭髮隨意的綁在腦後,溫柔地低頭為亭亭擦著眼淚。
孟可幾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
莫雨傾扭頭正好看到他們臉上不同卻同樣有趣的表情:姜詢的不屑,孟可的戲謔,綠兒的尷尬,雲箏的黯然。
微微一笑,是不染纖塵的隨性與灑脫。
世人笑我太瘋顛,我卻笑世人看不穿。
滾滾紅塵,不過鏡花水月,一切由心生,一切由心滅,不過幻像而已,何必執著。
“都站著做什麼?隨便坐吧。”
莫雨傾坐在床邊,從姜詢一直看到離他最近的亭亭,語氣輕鬆地開口。
“我好像中毒了。”
幾人同時一愣,雖然知道他出事了,也都做了如是猜想,可是這位當事人以如此態度說出來,卻讓他們有一種猜錯、上當的感覺。
倒是孟可反應更快些。
“你有解藥?”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