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重量。她微微側轉頭,臉頰就擦過了他的鼻尖,不禁耳根一紅,“……所以說,他們是扯著這根線上下的?咦,這線居然能自由滑動……是滑索!”
“對,滑索。”玄天承點頭,又說了心中的猜測,“我剛才見了‘長相思’便想到,或許是第一批殺手挾持著人質跳下去,正好把第二批殺手拉上來。舞女雖然身體輕盈,但加上人質的重量,完全能把殺手拉上來。”
“的確行得通。不過,線的支點在哪?這些木結構能受得住幾十個人的重量?”葉臻思索道,“而且這麼說來,第二批殺手應該是從這裡進望川樓的。可他們分明是在我進包間一段時間後才剛剛上樓。”
“望川樓建在山崖上,所用材料承重能力極好,遠超尋常建築。只要支點分散一些,完全能夠承受。”玄天承用下巴指了指正上方那扇窗戶,“喏,天字一號包間在我們頭頂。看見窗欞上那點閃光了麼?那就是一個支點。”
“也不怕把窗戶卸下來。”葉臻咂嘴道,想到他們現在相當於就是藉著細線掛在窗欞上,不免微微打了個寒噤。
“放心,摔不著你。”玄天承看出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至於第二批殺手麼……你說他們有四五十個人,天字一號包間的窗戶不大,他們是來攪亂場面的,不可能也沒必要同時透過這裡進入望川樓。我猜測,因視窗狹窄,第一批刺客跳下時有先後,第二批刺客上來時便也有了先後。你不是說,你當時進來時房內有三個刺客麼?那三個人應該就是透過窗戶進來的。剩下的人太多,應該是從那邊進的望川樓。”他說著,努嘴指了指腳下斜後方位於一層半的另一個大平臺。
葉臻藉著微弱的光看過去,眼睛一亮,說:“等我一下。”
不等玄天承反應,她便拽了根細細的“長相思”,往那處平臺蕩去。
她足尖一點崖壁,穩穩落地,不由又驚詫地看了眼手心的細線:天下竟還真有這樣神奇的物件?
江風潮溼,春夜凝了露,果然留下了痕跡。她收拾心緒,蹲下身在平臺上四處檢視,說道:“幾十個人的腳印,都疊在一起了,不過……鞋底花紋很熟悉。”她猛地站起身來,差點一頭撞上他的下巴,連忙後退,”哎?你怎麼也下來了?”
玄天承扶她一把,抱臂淺笑道:“不下來,在上面顫顫巍巍地吹冷風?”他低頭看了片刻,默了一下,說:“是寧壽宮侍衛的鞋。”
葉臻一愣,皺眉道:“這個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這算重要線索。”玄天承擰眉,“不過,寧壽宮侍衛中有大半都是陳家的人,陳婉寧持有能夠調動侍衛的令牌。”
“就算你說‘全是陳婉寧的人’,我也相信嘛。這麼實誠,倒讓我好生慚愧。”葉臻嘟囔,又有些感動。
“那會誤導你的判斷。”玄天承目光沉靜且坦蕩,看著她說道,“阿臻,我也是來找證據的。某種程度上我比你更希望張燁是清白的,但這不是我在你面前為他矯飾的理由。”
葉臻感到受之有愧,卻又不可避免地心神悸動,片刻才低頭說:“好吧。是我狹隘了。”
玄天承微微側過頭,岔開話題道:“我剛才下去看過,江岸泥沙和水草不是自然的樣子,有船停靠的痕跡。如果我沒猜錯,第二批殺手就在畫舫上,就在那段人人自顧不暇的時間,畫舫靠過岸。”
“你下去過?”葉臻瞪大了眼睛,旋即瞭然,怪不得他鞋底上都是泥濘。
她扶著欄杆向下望了一眼,五十多層樓高度下正是夜色下漆黑如墨的澧水。崖壁上沒有任何明顯的落腳之處,一旦下去,一身安危都只繫於這根細細的線。她忍不住腹誹,這人膽子還真大,萬一這線不牢靠呢?旁邊都沒個人看著。
玄天承點頭,沉聲說:“你也可以拽著線下去看看,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