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船艙拉了出去,拉到甲板上。
他說接到上級命令,讓她臥底左潤冬,而海的下游,便有左潤冬的私人海灣。他說,順水漂去,也許能夠抵達他的港灣。他說,他愛她,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身處何方,只愛她一人……
他熱吻著她,安慰著她,然後在她猶豫不決時,自己作出決定,猛地一推,便將她整個人從甲板,推入咆哮的大海。
風吹啊吹啊,她順水漂啊飄啊,不知要漂向哪裡,只緊緊攥著他給的救生衣,不知漂了多久,後來漸漸昏迷……
不知漂到了哪裡。
其實,那一刻,衝到沙灘上的時候,沒有左潤冬,不出十分鐘,她便要死去了。
全身的肌肉開始逐漸放鬆,鹹鹹海水大量流入體內,臉蒼白得像死人。救醒沒多久,因為在水裡時間長了,又冷又抽筋、持續高燒,隨時都會對生命造成威脅。
可是她活過來了!
奇蹟般的漂到了他的身邊,奇蹟般的躺到他的床邊,奇蹟,奇蹟……
那麼多的奇蹟全都發生在她身上,他希望這一次,奇蹟再一次出現,秋,對不起……
血的腥味越來越濃烈,她坐的那一處座椅,白色的皮,變成鮮紅的花瓣。溫熱的血,順著她褲腿蔓延到座椅邊沿,一滴一滴,掉到地毯上,掉到她鞋後跟……
他望著她如紙白的一張臉,眼睛又脹又痛,眼角抽搐,不忍再去看,她腿間那些流動的血似乎淹沒了他的喉嚨口。
他鼻端泛酸,忽地哭出聲來:“對不起……秋,對不起……”
如今他能說的,只有這幾個字了,對不起。
那天,推她入海後,他就後悔了。
他後悔,是他親手推開她,把她從身邊推開,推入另一個男人的身邊。
回到局裡,便接到上級通知,上級派出的臥底,不是冷秋。
領導說,冷秋不適合,她太任性,固執,不是臥底的材料。她在地下舞廳活動那些日子,個性便已經淋漓盡致發揮出來了,如果再臥底左潤冬身邊,怕不出一日,便會被發現。
路遠一聽,便急道:“還有誰更合適?她已經開始執行任務了。”
——(
領導告訴他:“比較適合的人選,只有付琴。”
因為付琴,不僅身份證換掉了,便連臉都換掉了,她秘密地整過容,派她去臥底,至少那張臉比較陌生,不至於被對方很快地發現。
可是路遠說:“冷秋身份證,不也換掉了嗎?”
“號碼,住址是換掉了,但是名字,相片還是沒有改動。就是因為在改名這個事情上,我們才看出了冷秋的固執性,很嚴重!”
聽到這裡,路遠不由的想起,冷秋被警校除名那天,他摸著她的頭,讓她決定換掉身份證。
可是冷秋說,讓她做什麼都可以,但是冷秋這個名字,絕不換掉!她說,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惟一擁有的東西。她不想連最後的惟一,都要失去。
勸她不住,後來路遠便順從了她,想著她只是活動在地下舞廳,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而且,即便——
真有一天!當她被派出去臥底時身份被揭露,他想,也許她夠努力,她便能夠幸運逃過那一關。
因為她長得有點像十三,而路遠也明白,左潤冬對十三的感情是絕對不同於常人!
所以,後來局裡開會,讓冷秋停止一切活動。而路遠,卻堅持道:“此事我不贊同!”
上級領導嚴肅地分析厲害關係:“路遠,這不是你贊同不贊同的問題,這是一個嚴肅的原則問題!在這件事情上,你已經違反規定!”
“高sir,人是我派下去的,我用我的生命來向你們擔保!冷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