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走過來,大聲說道:“大嫂也真是,這樣不顧及冬哥面子?拿自己的衣服給別的男人陪葬,冬哥你心裡好受嗎?”
此言一出,所有目光又都盯著左潤冬。
他臉色很白,看不清什麼表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有人看得懂他的表情。
但有一點,相信人們都知道,冬哥愛他的女人,愛到骨子裡去。
別說給這個死人燒幾件衣服,便是給他化妝,整理一下衣裝,親手入殮,他也會批准的。
“我看這些衣物,就應該扔到一邊去。”吳媚覺得很汙辱冬哥的臉面,伸出一隻腳,狠狠踢了一下紙箱,那隻箱子也太大了,不知裝了多少衣服?
“媚兒?”左潤冬冷眼盯住她,聲色俱厲地吼道:“這兒沒你的事,閃開!”
冬哥發火了。
想當然爾,自己的老婆拿衣服燒給情敵,心裡總是不舒坦的,不發火才怪。
“冬哥?”吳媚為他不平,惱道,“大嫂根本就不尊重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總是護著她?”
時間這樣緊迫,她還來攪局!
左潤冬瞳仁裡突然兇光畢露,厲聲大喝:“你若想死,再給我踢!KAO!”
他兇狠的語氣,不僅叫吳媚渾身一顫,便連四邊的人都感到一股陰森森的殺氣,包圍著他們的鼻息,讓人窒息!
吳媚小姐可不想死,忙不迭後退。
冬哥的命令,不可違抗!旁人都不敢出口大氣,她也只得悻悻地側過身去,站遠了一邊。
左潤冬將箱子抱起來,放上休旅車後廂的邊沿,瘦瘦的冷秋裝在裡面,幾乎感覺不出她的重量,胳膊猶豫了一會兒,停留在廂板邊。
低著頭,他聞到自己的呼吸,酸酸的,澀澀的,胸口疼得厲害!
他腦海裡閃過不想放手,不想讓她走的念頭,可是不得已作出這樣的決擇!
心痛是他惟一的感受。
他喘了口氣,才將箱底與廂板平貼,手臂一推,用力將整隻箱子推了進去。那一刻,是那樣無力,那樣疲憊,腿都發軟了。
車子開動,搖搖晃晃遠離他的視線,一點一點,再無蹤影。聽潮閣首發。tingchaoge。
他視線所及,只是一片黑暗,黑暗。
他累了,心累了……
恍恍惚惚走向她曾經居住過的小屋,幾條死魚,硬挺挺地躺在地上,玻璃碎片,到處都是。
陰暗的天空下起了小雨,雨絲纏纏綿綿,飄飄灑灑。
風聲清冷的吹開窗子,“叭嗒”“叭嗒”的打著兩扇做工精緻的木窗。
她曾經雙手抱胸,站立在這窗邊,笑聲充滿了勝利:“我就不給你開門……你跳牆啊!”
她曾睡過的木床,馨軟的被單,還散發出她芬芳的味道,滿屋都是她的氣息……
曾經相處的片斷,像電影鏡頭,一閃一閃的快速倒馳,歡聲笑語,爭吵打鬧。鮮活的,彩色的,一點一點,變成灰暗,變成空白。
所有的記憶,丟在了那風裡,飄去飄去飄去。
而如今,人去樓空,朝花夕時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風雨之後。
左潤冬坐在地上,背倚著那張床沿,拾起她愛穿的那隻拖鞋,放在鼻端深嗅。
唇角的弧線淺淺展開,他可以想像,那一雙晶瑩剔透的玉足,穿著這雙鞋,奔跑的模樣,嬌俏的笑聲,抿著唇凝視著他:“哥,我來了。哥,我來了……”
木門一陣輕響,“吱呀”的一聲,門檻投下一雙拖鞋影,腳步緩緩。
輕輕的往前走近,她看到他癱軟在臥室床邊,雙手捧著一雙拖鞋掩住臉面,肩膀抖動。
而那床上,空無一人!
“大嫂呢?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