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嘔吐這個事情總是很容易傳染,很快其他幾個人,也止不住的乾嘔出聲。
在這個漆黑的夜裡,嘔吐聲此起彼伏,居然還有點意外的熱鬧起來……
付拾一等到胃部的強烈反應消停之後,默默的將口罩拉回去,然後幽幽的問:「今天白天都辨認出死者的身份了嗎?這兩個孩子——」
「都辨認出來了。」不良帥的聲音透出一股虛弱:「這裡人少,家家戶戶都熟,所以一看就知道是誰。只是這兩個孩子,受罪太多了。」
「嗯。」付拾一撐著膝蓋,直不起身來,可心裡是真憤怒:「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凌遲都不過分!」
付拾一咬牙切齒:「真的該片成一片片的餵狗!不,餵狗都玷汙了那狗!就應該餵蛆!然後再讓蛆變成蒼蠅,飛到不同地方去,讓他屍骨都沒有團聚的時候!」
這個詛咒太狠辣,以至其他幾個人在覺得很解恨的同時,又有點兒背後發涼……
李長博淡淡道:「我倒認為,應該送給白澤謄。」
付拾一立刻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又緩和了一陣,付拾一終於又鼓起勇氣,進去繼續勘察。
六具屍體,除了兩個孩子之外,其他人的死因,都是因為脖子上被砍了。
而且是正好砍在大動脈上——兇手殺人的技術,好像是在不斷進步。
但是,很奇怪的是,這些人身上,也開始被砍了。
有些能看得出來是防禦性傷,是生前傷,但是更多的,卻是死後傷。
付拾一輕聲將情況告訴李長博:「也就是說,這些人死後,兇手又砍了屍體,像是在洩憤。」
李長博也一直看著整個過程,此時心裡難免也有些猜測:「兇手是不是和這家人有什麼過節?」
「而且我剛才看了地上的腳印,最後往外走的腳印,還是和之前第一家的兇手腳印是一樣的。」
一個猜測浮於眾人心頭:難道,這十九個人,都是同一個人殺死的?
這個猜測讓人覺得有些荒誕,可隱隱的,又像是事實。
幾乎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噤,更是都有了一個疑問: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如此喪心病狂?又才能連殺十九口人而不驚動其他人?
付拾一繼續驗屍,李長博則是去勘察現場:這麼多屍體,還是兩人配合起來做事情才更高效。
付拾一這頭從屍體上,並沒有看出更多端倪。
到了兩具童屍這裡,她更是幾乎不忍心多看——兩個孩子面部多處骨折和凹陷,難以辨認容貌不說,看上去也格外叫人憤怒和心痛。
「兩個孩子脖子上都有掐的痕跡,應該是掐死的。」付拾一聲音儘量輕柔,生怕驚擾了遠去的亡靈,讓他們再一次想起死亡時候的痛苦。
「面部傷口,刀造成的豁口有生活反應,是活著時候造成的。但是砸的傷,是死後的。兇手在死者死後,有虐屍。」
付拾一深吸一口氣,再看其他部位:「兩個孩子手腳都有骨摺痕跡,根據淤青也可以判斷,大機率是死之前造成。」
「另外就是下體,也都是生前傷。」
「稍大這一個,可能是女童。但是應該是被猥褻過。撕裂傷很嚴重。而且不管是生殖器,還是穀道,都有多處撕裂。所以,這種折磨應該持續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付拾一說這話時候,不得不用力——因為憤怒,她肌肉太緊繃,牙關都打不開,說話都只能往外擠。
這樣的傷,她作為法醫,不難看出當時到底孩子受到了什麼折磨。而這樣的折磨,哪怕是對成年人,都太禽獸,更何況是對孩子?
「年紀稍小的,應該是男童。在撕裂傷和砍傷之外,還有大面積的割裂傷——應該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