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要丁小野送她回家。
離開保安辦公室,封瀾對丁小野說:“你不感謝我?我猜到你不喜歡和警察打交道,所以沒有過多地把你扯進來。只說你是我的員工,陪我來報警而已。”
“嗯。”
封瀾已經習慣了他的態度,跟在他後面走了幾步才問道:“你為什麼討厭警察?”
丁小野沉默不語。其實封瀾問的時候已經做好了他不回答的準備。丁小野這個人在她眼裡有太多的謎團,然而她從未感到害怕,這是“色令智昏”的表現嗎?
丁小野卻放慢了腳步,等著光腳的她走到跟前,才說道:“我爸爸是個逃犯,被警察追得家破人亡,這個理由你滿意嗎?”
封瀾半信半疑,更多的是感到意外,她並不打算掩飾,問道:“你爸爸做了什麼事?他是被冤枉的?”
“不是。”丁小野面色平淡,“他罪有應得。可他雖然不是個好人,但還算是個稱職的父親。”
“所以你才討厭警察?”封瀾小心地問下去。在保安辦公室裡的時候,丁小野雖然表現得鎮定自若,可她還是能在他的眼睛裡看到抗拒。
丁小野搖頭,“也不算討厭,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是我自己的問題。”
封瀾多少能明白一些。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假如他們做了犯法的事,她估計最終也會原諒他們併為他們而感到心痛吧。畢竟爸爸媽媽那麼呵護她,任何事情也無法改變這點。
“你爸要真是個逃犯,你該不會也有點問題吧?”封瀾在丁小野背後瞎嘀咕。
丁小野聽見了,站住,回過頭時表情意味深長。
“難說。龍生龍,鳳生鳳,壞蛋的兒子也好不到哪去。你要不要回頭再去對警察報備一聲?”
“你就編吧!我信你才有鬼了!”封瀾原本說那些話就不是認真的,畢竟“逃犯”和“家破人亡”這樣的字眼對她來說是極其遙遠的名詞,多問幾句也是人之常情。她若真心懷疑丁小野,才不會明擺著說出來,同理,丁小野果真有問題的話,也不可能輕易透露他的底細。她只是氣不過丁小野對她的態度,總想著說幾句話去激惱他,好報復他老是出口傷她的一箭之仇。
“哎,你還沒說呢,你爸到底犯的是什麼事?”封瀾一點也不見外地問道。
丁小野不由得低頭去看她問話的同時無比自然地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動了動胳膊,她的掌心好像塗了膠水。
“你那麼想知道,我就成全你。他是個姦殺淫掠、無惡不作的人,還好他死了,否則你這樣的女人撞他手裡,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來。”
封瀾有一剎覺得自己脖子後面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但不是因為丁小野的恐嚇,而是他湊近說話時噴在她耳邊的氣息,兇狠而狎暱。
她笑道:“有你這樣說自己親爸的嗎?”
丁小野對她的思維方式表示極其不解,忍不住好奇地問:“封瀾,我該說你這人傻呢,還是說你膽肥?你就不知道‘害怕’這兩個字怎麼寫?”
“你直接說我‘傻大膽’不就行了?”封瀾還是看著他笑。她當然知道“害怕”,她怕意外,怕風險,怕疾病,怕餐廳經營不善,怕父母年老多病,怕寂寞,怕自己孤單終老,更怕那些專打單身女性主意的宵小之徒。可她唯獨不怕丁小野,他越做出惡形惡狀的樣子嚇唬她,她越篤信他對自己沒有惡意。自然界有著堅硬傷人外殼的生物多半內在柔軟鮮美。
“都說青出於藍,你看,你還沒怎麼著我,我就傷筋動骨了。”封瀾把手上的傷口展示在他面前,一語雙關地戲謔。
“關我屁事,都是你自己找的!”丁小野冷冰冰地一句話塞了回去。
封瀾也不生氣,依舊嘴角帶笑,“可不是我自己找的。”她這樣,丁小野反而像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