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縣太爺一笑,道:“卓大人說的不錯,這三個惡徒,如果一口咬定大韓村的血案與他們無關,咱們又如何定案?如果三人拼命不吐一字,那主使他們的人,咱們又有什麼辦法把他拎出來?”
白方俠立刻道:“所以直到目前,卑職仍然在暗中追查,抓此三人,也只是‘投石入林’的作法。想把真正的主兇犯驚出來。”
卓重陽雙目神光暴射,望著遠方,自言自語道:“投石入林!投石入林!嗯!此法可行。”
不提三人在這寶雞縣衙客堂上密議。
且說寶雞渭水河靠東邊街頭的小道上,弄堂裡走出一匹小毛驢,驢背上坐著看上去只有四兩骨頭的風擺柳,毛驢後面,緊緊的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手裡拿了一根小鞭子,口中還不停的“喲喲!得!”的,緊跟著小毛驢屁股後頭快步趕。
驢背上的風擺柳,細柳腰隨著驢步的踢踏聲,相當有致的一擺一送一回,兩隻金蓮,硬鞋幫上還繡著大紅花,裹腳布白得鋥亮,尖尖的鞋尖上,還釘上一朵鴿蛋大的鮮紅花。一頭烏溜溜的頭髮,挽成了髻,一塊黃緞布巾,緊上加緊的包紮起來,顯得一臉的俏麗樣,紅坎肩裡面,厚厚的一層狐毛,靠邊上全露出長毛來,緊緊的套在翠綠的短上衣上面,紅粉色的燈籠褲,褲腿扎得嚴實極了。
小夥子趕著小毛驢,出了寶雞西街口,午後的日頭,相當的紅,紅得把條渭水河,照耀得金星不斷的在河面閃爍,遠遠的,通往大散關的高峰上,起不了一點作用的片片碎而又薄的淡雲,一旦脫離山峰,立即化為烏有,就如同風擺柳心中對石無水的感情一般,只要二人一離開風擺柳的那間近河岸小瓦屋,二人就像這天上的淡雲,只有等到再一次的相聚,才能撩起二人的情慾。
不幸,這一次卻是叫風擺柳掀起了內心中的情濤,因為感情這東西,實在很微妙又奇怪,平常二人就算相見,大不了一陣捻和,等熱度一邊,拍屁股分道揚鑣,珍惜,那隻能等到下一回見面再說。
然而,如今石無水一旦上了綁,風擺柳立刻發覺,二人的感情已經到了水乳交溶的地步,要想生離死別,那只有乳幹掉水完了。
於是,風擺柳不顧一切,死命的抱著石無水哭喊。
一開始,石無水還真的不相信,風擺柳會對自己用情這麼深刻,自己還真成了傻蛋,傻兮兮的以為自己多聰明,如今看來,殺人放火不一定該死,對不起風擺柳,那才真的該死。
“死不得!”石無水在心中吼著……
立刻,藉著機會,對風擺柳面授機宜一番。
於是,風擺柳擤了一把清鼻涕,起身就走。
不久,風擺柳騎上她僱的一頭小毛驢,直奔大散關。
當風擺柳過了渭水河的時候,頂頭的太陽已在慢慢的放大,大得像她閨房裡面掛在牆上的大圓鏡子,只是鏡子是亮的,而距山頭不遠的太陽,卻火紅的有些燒手模樣。
過了大散關,走向了山道,風擺柳好像是豁出去一般,一路咬著碎牙,面無表情,不要說是自己這是走向土匪窩,就算是真的走向狼窟,她也拼上了。
然而,這對趕驢的小三兒來講,心裡頭就不是滋味。大腳峰滴露崖山寨上住的,全是喝過人血的刀客,那夥強人,就算是你親親熱熱的向他鹼一聲二大爺,如果他不是在興頭上,照樣會送你一個大巴掌,準叫你七葷八素,不知東南西北,這要不是風姑娘一再保證,說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說什麼也不會跑到這兒來碰黴氣。
小毛驢的腳程,不快卻實在,四隻細得像風擺柳足踝一般粗細的四隻纖巧蹄子,自出了寶雞,到爬上秦嶺山區,一直保持著一定的速度,那種穩定的勁道,有一陣幾乎把背上的風擺柳晃睡在驢背上。
還未曾看見大腳峰呢!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