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內侍雙手接過。正要離去,又聽皇上喚道,“等等!”只見皇上再揮筆俯身案前再寫一封,遞給內侍:“朕擔心……來不及了……曜兒縱然聰慧,但事無絕對。將這一封送給那名女子!還有,密切注意太子行經!”
內侍點頭退下。
靠在寬大的椅內,艱難的喘著氣,“來人!宣太醫!”臉色漸白,嘴唇發抖。
第二日,皇上因病未上早朝。一老臣對身旁一同僚搖頭嘆道:“皇上這身體愈加不行了,上朝的時間也越是少了!老咯,我也老咯!”
而接下來幾日,均是如此。
黃幔鋪地的臥房內,空氣似停滯而厚重。皇上閉眼,嗓音低沉:“都走了?”
一旁兩鬢斑白的內侍道:“皇后,太子,瑜王都走遠了。”
皇上點頭,又是咳嗽了起來,“棟宇,扶朕起來。”
年老的棟宇將皇上從床榻上扶起,走至桌案。坐定後,一卷黑布遞給棟宇虛弱的說道:“這詔書你好生收著,朕這次終是不行了。不論曜兒最終是生是死,到時就宣了吧。朕恐等不到曜兒的訊息了吧,如是如此,朕撒手之後便就公之於眾!”
棟宇嘆息道:“那時太子和瑜王就是兩個愛天天圍著老奴要吃食的小孩而已,真要他們兩個去那荒涼的北漠之地,永不回京?他們的錯是極大的,可否至少讓他們之後可以回京探望啊?”
皇上微微笑道:“棟宇你也老了,都擬好的詔書哪有可改之理?勾結篤國!竟還想害了曜兒性命……皇家寡親緣……朕不能容他們。此番更是不許!”
棟宇哀慟道:“是啊,奴才都自稱老奴了。皇上!老奴伺候了皇上一輩子,老奴十五歲就進了宮,就連先皇后那時只是個妃嬪,皇上都還未出生!可如今,皇上啊!應是皇上看著老奴死去,皇上怎麼可以先行!皇上就這樣走了,老奴留在這世上又還有什麼意思!”
“棟宇啊!那朕就在地府你等著,你也不要來的太早了!朕到了那裡,也可見道皇兄了……但若是這次曜兒出了事,朕卻沒有顏面去見皇兄了!”
“皇上……您不能先走,到時誰來伺候皇上。皇上做的很多了,王爺不會有事的!”棟宇跪下去。
皇上緩慢道:“棟宇起來。”欲起身去將棟宇扶起。
棟宇見狀,急忙起身,將皇上送回座上。
“棟宇,這些年苦了你了。這些年,只有你一直在朕身邊可以說些話,朕這一生終是要走完了,挺好的。除了你和曜兒沒什麼可掛心的。”說著又另取出一旨詔書遞與棟宇道:“若是朕等不到曜兒訊息,你將這個親手送到曜兒手上!”
棟宇哀道:“……皇上會等著王爺的訊息的。”
皇上閉眼仰躺著費力道:“朕知道,朕的大限到了。”
太子神色凝重,面露憂色。
瑜王快步走來,“皇兄什麼事?”
太子向瑜王走來,面無表情道:“你覺得蘇曜怎麼樣了?”
瑜王回道:“……此次行事嚴密,派去的人誰都看不出同我們有什麼關係。若是此事成了,蘇曜與蘇豈怕已經‘戰死沙場’。史還東已接手大軍。”
太子依舊平靜道:“剛接到訊息,父皇要廢了我太子之位,削去你王爺爵位,發配北漠,永世不得回京。”
“什麼!”瑜王驚道。
“父皇全知道了。你與篤國的事,還有這次!”
瑜王沉默,面色嚴峻。
太子神色肯定道:“不能讓父皇將其公開!”
“如何做?指不定父皇什麼時候就公開來了。”瑜王直盯著太子問道
“父皇在等,在等著蘇曜的訊息。我們卻也要等著蘇曜的訊息,而如今不能等了!是父皇逼我們的,皇城的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