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玉枕上那一張略顯疲憊與倦怠的小臉。
太醫再次做好心理建設,“這位姑娘重傷之後,身子原就脆弱,實不宜房事過劇,這次她便是體力透支導致深度昏迷,一定要靜心調養才行。”
“多久?”
“一個月——”後半句話太醫吞進腹內。
“多久?”他眼神不善的揚眉。
“最少半個月——”聲音再次中斷於某人過於陰毒的目光下。
“多久?”
“下官幫她開幾帖滋補聖藥,調養個七八天應可無礙。”太醫憐憫的目光移向床上昏睡的女子。
“那就開吧。”
當太醫即將寫好藥方時,卓飛揚忍不住低聲問:“這藥對她身子無害吧?”
太醫詫異的瞄了他一眼,急忙低下頭去,“無害,但是房事還是不宜過於激烈……”身為醫者,他還是要給予最忠實的建議。
“滾”
老太醫馬上拿起藥箱逃出九王爺的寢室。
伸手撫上自己微微發燙的面頰,卓飛揚帶了幾絲懊悔的看向內室。是他太不知節制了……
掀簾走進內室,坐在床畔,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悠然一聲嘆、
“都要怪你,本王從來不知道意亂情迷、杏目半開半闔的你竟然有當禍水的潛力,讓我一朝失控,才釀成今日的窘境。”即使不看錶情他也知道那老傢伙必定對他不知節制的性慾有所不滿,畢竟從小他就一直告誡他們床第之歡適度為好,太貪會虧空身子。
“但天知道,”他抓著她的手貼在頰邊,“你是我成人後的第一個女人。”
卓飛揚伸手開啟床頭的一個暗格,取出裡面的一疊絹紗,上面彩繪著交歡姿勢的圖案,翻了幾張,他的目光被其中的一張吸引住,專心的研究起來。
“皇家的秘製春宮圖真讓我受益良多。”這是他的體悟心得,然後瞄瞄床上沉沉昏睡的人,唇抿了又抿,終於還是扔掉絹紗鑽進了錦被。
“反正太醫開可了補藥,了不起多喝幾副好了。”一邊褪下她身上的衣物,他一邊進行著狀似心理建設的呢喃。
清雅閣。
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卓飛揚的側臉,雲清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說:“宮裡兩個貴人爭寵互掐兩敗俱傷。”
“哼。”他冷著臉端起旁邊的玉潤香喝了一口。
“鎮國將軍跟禮部侍郎在朝堂上互相攻擊未果。”
他放下茶,捏起點心往嘴裡送。
“六王與十王為爭一名歌妓在宮裡大打出手。”雲清悄悄抹汗,繼續小心謹慎的察言觀色。
“雲清,”他睇了他一眼,“你究竟想說什麼?”
再次吞吞口水,雲清不免有些埋怨那群人的喪盡天良,明知道他是這種高度危險的人,還推他來送死。
“你最近怎麼這麼空閒?”閒得到處揚風點火,搞得朝堂上下雞犬不寧。
重重的將茶碗擲到案几之上,卓飛揚帶了幾許憤憤不平的道:“扁太醫那個老傢伙把三丫頭帶回府裡去養病了。”
“扁太醫?”雲清掩口驚呼,連三代皇家御用太醫都扯進來了?天,這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渾?
“哼!”這一聲輕哼,簡直像是從地獄傳出來的追魂聲。
“三丫頭怎麼了?”
“偶染風寒。”
“那也不用抬回扁府去治啊。”
某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腦中響起扁太醫那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王爺的健康,老夫決定帶她回府慢慢治療。”那個老傢伙明明就是諷刺他貪歡無饜,害她風寒入體。
雲清眨眼再眨眼。他有點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眼花了,怎麼可能看到他臉上出現尷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