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過這種事,更遑論是讓一個男人為她這麼做,輕煙既羞怯又尷尬,連忙說道。
他抬頭,深邃的眼眸睨著她,僅僅是森冷的一眼,就讓她閉上嘴,可是雙腿還是不由自主地縮著。
看著手中那雙白得宛若皓雪一般的蓮足像蟲兒似的動啊動的,關雲揚忍不住再次抬頭輕瞪著她。
“別動,你不讓我好好上藥,難道是想殘了這雙腳嗎?”真是個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姑娘。
瞧瞧她這雙雪白的蓮足被她弄成了什麼模樣,真是叫人看了就忍不住生氣。
“可是……可是……”
現下腳丫在他略帶粗糙的掌心中,即使她向來性子冷寂、無所畏懼,也不免感到羞怯。
兩抹紅雲飄上她白皙的雙頰,那嬌羞的模樣竟讓望著她的關雲揚有了片刻的怔忡。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被他灼灼的目光瞪得心慌,她再次開口重申。
她真的不想被視為什麼都不會的麻煩,其實以前在慕容家,她和不受寵愛的娘被髮配到最偏遠的小院落,什麼事都要自己做。
“身為一個女人這麼逞強一點也不可愛。”他嘴裡叨唸著,看似不滿,但其實替她包紮的動作卻異常的輕柔。
“我……”可愛,一個皇上的妃子,能和可愛扯得上邊嗎?
對於他的評論,輕煙雖然唇角微揚,但扯出的卻是一抹苦笑。
今天若不是紀大哥犧牲了自己,而她成了皇上的妃子,有了榮華富貴,那麼她很可能依然是那個不受寵的庶出之女。
到了後宮,雖然備受尊寵,可是在後宮裡爾虞我詐的生活中,她還能可愛嗎?
只要稍一不慎,就怕不能信守對東亭大哥的承諾,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她必須時時讓自己處於冷靜的狀態。
她沒應聲,他倒像是說上了癮似的,一雙手忙著替她包紮的同時,那張薄而有型的唇也跟著不斷地開闔著,“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樣子,不舒服時就要說,痛就要喊痛,想哭的時候就要大方的哭,嬌嬌柔柔的多惹人心憐。”
聽著他的叨唸,輕煙的心竟莫名的微微一酸。
可以恣意表現心緒,被人放在掌心中嬌寵的日子她不是沒有過,只是那似乎已經離她太遙遠了。
“還有,不要動不動就不說話,姑娘家可以沉靜少言,但是不能什麼事都悶在肚子裡,這樣誰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一丁點兒也沒發現自己嘴碎得像是一個老太婆,關雲揚兀自叨唸著。
他忙不迭地拉起衣襬,俐落地撕下自己身上的襯衣,幫她把上了藥的腳給包好,最後又在上頭打了個完美的結。
“好了。”處理好一切,卻發現她望著他的眸光中摻雜著一絲絲的愕然,被她清靈的眸光盯得很不自在,關雲揚終究忍不住的問:“你為什麼這樣看我?”
輕煙無言,輕搖螓首,她怎麼能告訴他,方才在他輕柔的處理著她的腳傷時,她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在那一剎那間,他的影像和東亭哥的身影似乎徹底的重疊,合而為一。
她有一種被珍寵的感覺,那種感覺既叫她懷念,也讓她心酸。
“你在看什麼?”她的眼神好專注,雖然她是盯著他瞧,可是他卻感覺得到她似乎是透過他追尋別人的身影。
她是在想紀東亭嗎?
這樣的念頭讓他的心頭泛起一股莫名的酸味,也讓他剛剛才平息下來的憤怒驟然再升。
“走吧!”關雲揚有些粗魯地握著她的手臂,將她從石頭上拉了下來。
對於他突然的舉動,甫從過往回過神來的輕煙並沒有多說什麼,縱然她的雙腳在觸及地面時,再次傳來一陣蝕人心肺的疼,但她也只是微微瑟縮而已,連大氣都沒有喘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