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有些動靜,應是謝春風追上了。那人笑道:“你莫怕,我這兒沒人敢來。”
任千山說不上怕,但少了麻煩也是好的。
不及鬆口氣,對方一手攬了他,走動時身體微搖,醉玉頹山,風采奪人。
被半拖半抱地帶著往座位去,任千山驚道:“你做什麼!”手抵對方胸膛,卻推拒無力。
2、
對方一襲黑色寬袍,行步間衣襬下露出兩把白玉刀,一長一短。
他記得在哪兒看過這般形容,一時又想不起。
那人坐下,拉他入懷,任千山不防,坐在他膝上。
對方環了他腰,下巴枕在他肩頭,低聲道:“你不知,我便說與你聽。我是冉風月,風月無邊的風月。”
窩在別人懷裡太不像樣,任千山不曾遇過這種事,繃緊身體:“……放開我。”
冉風月手下更緊:“不放。”鼻尖輕蹭他臉。
他肌膚微熱,觸上時像塊暖玉。任千山出道至今,何曾被人這般輕薄,化功散起效後,更動彈不得,好不尷尬。
對方道:“你狀況看著不太好。”
他湊得太近,酒氣濃重,任千山不適地側過臉。
冉風月見了,反而又衝他吹了兩口氣。
不知怎地,任千山尷尬八九,羞惱只一二,眼見對方以捉弄他為樂,也不多言,徑自闔目養精神。
正好有人推門進來:“樓主——”
任千山睜開眼,循聲看去。
冉風月神色一正,斥道:“出去!”
任千山卻記起了。
人間富貴真珠室,天上通明白玉樓。
白玉樓份屬魔道,有權有勢更有財,任千山記憶中,樓主也的確姓冉。樓中人人佩雙刀,一名儀刀,一名障刀。但以白玉為鞘的,唯有樓主。
簡言之,冉風月是魔道頭子。但任千山是散人,與之不相干。
“原來是冉樓主。”
冉風月無異色,只笑道:“廣寒君想除魔嗎?”
他丰神秀徹,絕無魔道中人的酷烈之色,柔聲耳語,直似尋常佳公子。
任千山搖頭。
冉風月放聲大笑,胸膛震動,引得任千山整個人偎進對方懷裡。只是廣寒君亦是身高腿長,看來不倫不類。
不稍時,笑聲頓歇,他俯首,唇齒微張,咬上懷裡人薄薄耳垂。
溼熱舌尖捲了軟肉,慢條斯理地廝磨。
任千山忍不住低呼一聲,反應過來又抿緊唇,手指攥了對方衣裳,耳根處紅了一片。暗道,不過是十年,江湖怎成了這般模樣。
心裡想著這事荒唐,這人可恨可惱,偏偏這些情緒浮於表面,若非力有不逮,他竟想、想……
不敢想下去。
任千山身軀僵硬,驚疑過往十年中,發生了什麼。
冉風月鬆開唇,目光落在他通紅耳上,悶笑道:“真可愛。”
可憐任千山,被這一句活生生噎住,加上藥效作用,氣沒喘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3、
玉京山上白玉樓。
任千山醒時,冉風月不僅未限制他自由,連化功散也幫他解了。
華屋美婢,美酒美食,能有的都備下了。
任千山坐在一旁,神情並無半點愉悅。
冉風月張開手臂,指著這些:“你不喜歡?”
青年容貌昳麗,沒了那一身酒氣,更是風姿卓然,見之即醉。
任千山本是個從不為美色所動的人,此時明知眼前人身居高位,並非表面所見這般簡單,仍為色相打動,多與了些寬容。
他道:“不習慣。”
冉風月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