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難以區別的,而且我得承認我有點慌亂,在這樣的黑暗裡。林絹說,他的呼吸是那種他不來侵犯你,你也保不準是不是不會去侵犯他的誘惑。我想她形容得很貼切。
而這種誘惑就在我耳邊起伏著,一點距離都沒有。
不知為什麼又突然想起無霜的聲音,他用那種清透的,雪一樣純淨的聲音說,人總有某些需要,不論那需要叫做什麼,“安慰”,或是,“慾望”。
他還說,他進入她的身體。
進入……進入……進入……
上帝保佑……我好像越來越盪漾了……連心跳聲也變成了“進入……進入……進入……”
“狐狸你去哪裡了。”於是只能趁周圍還沒有徹底安靜下來之前,我用嘴巴推出了我腦子裡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問題。
“我?”他似乎愣了愣,然後聳聳肩:“路上轉了轉。”
撒謊,他身上充滿了形形色色不屬於男人的香水味。
但狐狸對我撒謊,又跟我有什麼關係。誠如他身上有再多不屬於他的香水味,又同我何干。我是他的老闆,他是我的職員。
就是這樣。“對嗎……”我承認這次盪漾得不輕,因為我就這麼問出口了。
他再次一愣。然後微微一笑:“你去哪裡了,小白,最近幾個晚上你好像很忙。”
“路上轉轉。”
“哦呀……反應很快。”
哦呀……也許因為撒謊這東西可以禮尚往來。
意識到這一點,我好像偷偷笑了,但狐狸沒有看到。因為他似乎在想著什麼。然後忽然看向我,他問:“抱抱好麼。”
這次輪到我微微一愣。
“抱一抱。”
他朝我伸出手,好像以前開玩笑這麼做時的任何一次一樣。
可是這次我沒有拒絕。也許我本能的是想拒絕的,可還沒來得及,卻發現已經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主動去抱狐狸,而不是他來抱我。
這感覺真奇怪,我說不上是好還是壞。只是心跳的速度是嚇人的,嚇人得一度讓我以為自己不知道怎麼去呼吸了。他頭髮軟軟的,他的身體堅實而溫暖。
“你還好麼寶珠……”然後聽見他問我,問得有點突兀,並且沒像以往那樣叫我小白。
“挺好。”我下意識應了一聲,不確定是不是要把自己身上覺得不太對勁的一些東西告訴他。
也許……再等幾天?
我不知道自己還想再等多久,或者,等霜花把那個故事說完吧,然後我再和狐狸去說說,說說霜花這個人,他的故事,還有……我的手。
我覺得我左手的小手指有點發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麻痺的感覺不太強烈,可是明顯得足夠讓人有些擔心。網上說那有可能是頸椎發炎壓迫了神經,可是我去醫院查了查,我的頸椎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我不曉得那會是什麼原因。
“狐狸,”想著,我不知怎的忽然就脫口問了這麼一句:“你有多久沒做愛了。”
他似乎一怔,但我沒有看見他的表情。他頭垂在我的肩膀上,頭髮絲蹭著我的耳垂。
“你覺得呢。”過了會兒聽見他問我,並且有一隻手伸到了我的領子上。
這動作叫我不由自主大口地喘了下氣,正侷促地思忖著下一步他會幹什麼,眼前突然間嘩地一下亮了,晃得我幾乎睜不開眼。
“喵的!你們在幹什麼?!”然後聽見傑傑大聲道,好像一隻發現了肥老鼠的貓。
它本來就是隻貓……
一隻多管閒事的貓……
“我們,”然後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狐狸站了起來,一邊脫著外套:“我們當然在不幹好事,你個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