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鼻頭,乾笑兩聲:“小若若別這麼看著我好不好,好似我是下流之人一樣。我來這裡是為小若若送衣物來的。”玉君賢揚了揚拿在手中的衣服,放在地下:“白衣雖是好看,但過於素淨,小若若就該穿些顏色靚麗的衣服來展現自己的絕代風采。”
見白若還是不語,玉君賢只好轉過身,一邊撥開擋路的枯草離去,一邊說道:“我在前方棧道上等著小若若沐浴歸來。”
月光為玉君賢照亮路,卻未照亮他的臉,玉君賢只覺得他此刻臉上滾燙,那在水中沉浮的如玉雙肩,那如雪的脖頸以及如花的面容……玉君賢深吸一口氣,他哪種女子沒見過,他府中還有幾位嬌滴滴的妃子,現在卻對一個僅是露了雙肩的女子心慌意亂,還扭捏不已。不,白若不是尋常女子,她美得讓人只容遠觀,不容褻瀆。
玉君賢走後白若也上了岸,她拾起地上的衣物,眉角抽了幾下,這、這、這就是玉君賢說得顏色靚麗的衣服——淡藍色的麻布衣裳,並非裙裝,而是管褲形式的,一看就是村婦衣裝,他是從哪裡找來的啊!
玉君賢做事也太不靠譜了吧!枉她適才還以為他真是為送衣服而來!
唉,罷了。白若無奈輕嘆,村婦裝扮就村婦裝扮吧,總比穿著一身仙衣到處招搖的好。
白若走出枯草從,看見不遠處有火光,火光之處,是離開安臨的唯一棧道。呵……白若低嘆,看來,沒法不辭而別呢。算了,明日再走吧,何必急於這一時,作為朋友,至少為他算上一卦,點醒他要注意的事。
瘟疫剛除,安臨百姓忙於整頓自己的家園,鮮有人離開安臨,故而玉君賢肆無忌憚的霸佔棧道,在棧道上點了幾堆火,以來取暖。玉君賢立於一個火堆前,一群人圍在他身邊,除了那幾個御醫,還多了七八個手持佩劍,身穿勁裝,表情冷酷的人。
白若到湖邊沐浴時都還沒有見到他們,由是,他們應是才來不久,他們騎來的馬兒還在路邊休息。那七八個人對玉君賢態度恭謙,想來他們是玉君賢值得信賴的屬下——玉君賢是在對所有人說話,那七八個人以玉君賢為中心,將他圍了個半圓,那幾個老頭子被擠在半圓以外。
玉君賢來湖邊並非為了送衣服,而是看湖邊是否有人闖入。玉君賢的那些屬下是緊急召來的,不排除有人會走錯路。這湖隱秘,不易被發現,但它畢竟位於棧道上,有人誤闖進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白若不笨,已然明白玉君賢的用心。
怎地就忘了,玉君賢這人看似風流無品,可那只是看似,“看似”這個詞往往是會騙很多人的。
是不是鬥得太多了,鬥得太久了,他學會了這副不正經的模樣,以來掩蓋自己的聰明才智、滿腹計謀?是的吧,玉君賢不凡,不加以掩飾讓人掉以輕心,只會招來更多的敵人。倒是好奇了,真想為他算一卦,看他今後命相如何,是個怎樣的人物。
見白若向他走來,玉君賢不再說話。他說的,也不過是讓他的侍衛幫助安臨百姓重建家園的無關緊要的話,反正,那些事,他做也可,不做也可,說也可,不說也可。又不是多大的功勞,無關緊要……
玉君賢是一個隨時都在刀尖上打滾的人,他的身邊又怎會只有楊洪一個親衛。他培養了多少親衛,他也不知道,總有人死去,總有人來,他怎麼數得清。他身邊的侍衛不僅武功高強,還各有所長,最重要的是,他們對他都是忠心無二的。他有很多侍衛與暗衛,可再多,也是不夠的……就比如,還缺白若這樣的人。
白若穿著淺藍色的麻布衣裳,那衣服被洗過很多次,已經破舊了,未見得比她的白衣鮮豔。為方便做農活,褲管做得過於寬大,走起路來都帶著彆扭的感覺。白若一頭黑髮披散於肩,未戴任何飾物,隨著她的走動,髮絲輕輕晃動,撩撥人心。她手上拿的是她的白色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