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嘉寶,就是李心兒帷帽背後的那張臉也是血色盡褪,嘉寶是被鄭大公子突然出場來嚇的,李心兒卻是被突然體積漲了幾倍不止的雪獒給驚的。
明明那時候像貓一樣大的小動物,怎麼可能幾天的時間長成了獅子般大小的寵然大物。
這膨脹的速度簡直逆天。
李心兒心中驚恐莫名,到底抵不住內心驚駭又好奇的心理掀開了帷帽的一角瞅去,那兇狠的目光,那血盆大口,她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分明就是陸菲兒養的那隻雪獒。
怪物,一定是怪物,陸菲兒養了只怪物。
那隻白毛怪物看著她嗷的一聲叫,眼看著就要撲上來,李心兒失聲尖叫了起來,“怪物,怪物要吃人了。”
她整個人跳起來躲到了嘉寶的身後,瑟瑟發抖。
“沒用的娘們。”雪獒嗷了一聲,繞到嘉寶公主身邊,衝她身後的李心兒戲謔地笑了笑,咚的一聲李心兒嚇得當場就暈死過去。
雪獒搖搖頭,“真是不驚嚇。”它搖搖屁股,屁顛屁顛地向菲兒奔去。
歡奔著撲進了菲兒的懷裡,菲兒差點被它撞得人仰馬翻。
愕然地看著眼前毛髮雪亮,體形比獅子還要大的雪獒。
菲兒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鄭大公子就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信步向她走來。
鄭大公子笑得一臉的溫煦,才兩天一夜的時間沒見,本就消瘦的身體輕減了不說,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身上的那件交領紫色長袍穿在身上,鬆鬆垮垮。
菲兒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身體弱到風一吹就能吹走了。
這兩天他是怎麼過的?怎麼把自己折磨成了這等地步。
見他笑得一臉春光,菲兒心中更氣。
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怎麼傻了,連自己的寵物也不認識了?”鄭大公子走到她身邊咳了一聲,眼中笑意不減。
那夜與她不歡而散,他心中萬分懊悔自己的行為,不過殷情的事他不認為自己錯了。
他忍著衝動沒去看她,可才短短時日不見,他卻想她入骨。
比起無量山時的單相思,這兩日的他猶如困獸一般,他嫉妒,嫉妒殷情,瘋了般的嫉妒。
明明想她想的要命,卻偏偏因為心中的醋意逞強硬槓著,自己一個人生著悶氣。
心裡想著要晾一晾她,可此刻站在她面前,鄭大公子這瞬間的念頭早就土崩瓦解了,哪裡還會捨得。
覺得這幾天少看了幾眼,他也吃了虧。
他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面前少女嗔了他一眼,臉上帶了一層慍色,口氣也不太好,“身體這麼差,還逞強出來,你是嫌命長了,是不是?”
這斥責的話語聽在鄭大公子耳中無比的悅耳。
鄭大公子的笑容更大,他走到她身旁,以只有二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親暱地說道,“你在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
菲兒白了他一眼,鄭大公子看著她的眼睛有流光閃動,笑意隱在深處。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你不承認也沒用。”鄭大公子篤定地說道,語氣像個孩子。
他的唇角飛揚,眼裡心裡全是她一人。
她終於不生氣了,鄭大公子從早上出來就緊繃著的一顆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早知道生個病,就能讓她氣消,他第二天就應該把他生病的訊息透露到她面前。
何至於讓自個輾轉反側,又怕她還在生她的氣,不肯見他,忍著刻骨相思。
鄭元暢此刻真想把眼前的人兒擁在懷中。
可現在顯然不是很好的時機。
他是無所謂,到底還要顧全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