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睡在那邊,手裡拿著手機,笑道:「叔叔阿姨去找醫生了,二蛋去洗手間。」
「二蛋出門之前才上過洗手間。」梁譯川面無表情地回復,覺得他弟弟這種人真的是典型的廁所狂魔。
梁譯川把東西都放在一邊,眼神有點兒不知道看向哪裡比較好。怎麼辦,他覺得自己單獨面對何言時好緊張!
第20章 香芋派-p
如果梁譯川再小一點,有人說以後的某個場合下你面對何言會緊張,梁譯川一定覺得這個人瘋了。
但事實就是這樣,自從高考之後他們兩人就再也沒有過單獨相處的空間,這一年夏天的病房裡像是一種「久別重逢」。
梁譯川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掙扎過一陣後他直接放棄了,就這麼坐在何言床對面的椅子上,宛如在s一尊雕塑。
他猜何言也有些尷尬,要不然何言也不會一直玩手機。
梁譯川想著第三人應該會很快出現,但五分鐘過去了,還是隻有他和何言兩個人。他想著想著,開始機械地抖腿,抖了一會兒何言叫他的名字:「梁譯川。」
「哎。」梁譯川頓時僵住,看過去,「怎麼?」
何言雖然憔悴,但仍然有一種頹廢的帥氣,他善解人意地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真的。」
梁譯川嘴角下壓,沒接話。
何言又問:「你不無聊嗎?」
梁譯川說:「無聊。」
何言說:「那你回家吧,難得過暑假。」
梁譯川說:「我……這樣很沒禮貌。」
何言聽了,一下子沒忍住笑了起來。
那是一個打破尷尬的標準訊號,梁譯川接住了,也笑了笑。笑過之後,梁譯川卻在想,何言變得有些不一樣。對啊,都大三了,他們是不是也可以徹底和解了?
於是,梁譯川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何言的病床前,開啟水果袋子,問他想吃什麼。
「香蕉吧?」何言仰著頭看他,「這個方便。」
梁譯川給他剝香蕉,遞到何言手裡,兩人溫熱的指尖很快地相觸,又很快地分開。
「你暑假沒有實習嗎?」何言問。
梁譯川乖乖地答道:「沒找,隨便吧,等開學了再參加秋招就好。你呢?」
何言說:「我也沒找,大一大二實習過了,簡歷不是空白的就行。而且我這腿……可能老天也想讓我好好休息一陣。」
好吧,他們可能永遠也無法和解了。梁譯川想,這完全是尬聊,聊的都是什麼啊,跟和學校就業辦老師寒暄差不多。
很快,去洗手間的弟弟終於回來解救了梁譯川,與他前後腳回來的是老爸老媽,梁譯川立刻再次退到一個安全位置。他看見何言吃完香蕉,軟塌塌的香蕉皮被他拿在手裡,隨後弟弟幫何言扔進了垃圾桶。
梁譯川以為這是一個結束,何言會找個護工,再不濟有他的同學,但卻沒想到自己收到的新任務是——成為何言的護工。
梁譯川:「?」
他不太樂意,想也沒想地說道:「我不去。」
「你又沒事情做,放假在家閒著也是閒著,給何言送點吃的怎麼了?你們吵架了?」老爸很不理解。
「我……沒有。」梁譯川糾結地說。
「那你去吧,護工一天好幾百呢,他同學看著也不怎麼靠譜。」
「讓二蛋去,他比我更喜歡何言。」梁譯川還在反抗。
「二蛋要上補習班。」
「我……」
梁譯川沒有辦法解釋這件事情,因為他們的偽裝很好,所有人都以為梁譯川是因為去外地上大學,所以才漸漸地不跟何言玩兒了。朋友間的關係是會這樣的,當兩個人不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