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答一個,便少一個,怎會沒完沒了?”
韓若壁忽然笑容曖昧,將臉伸至黃芩近前,鼻尖幾乎碰著他的鼻尖,道:“其實,沒完沒了才好,我正盼著能和你沒完沒了呢……尤其離得這麼近的時候。”
黃芩見他到了這一刻,還不清不楚地戲弄自己,心下火起,手上又加了雙倍勁力。
很快,韓若壁額上泛起一層薄汗,眉頭也因疼痛而糾結了起來,但他的眼神卻越發清朗。
他微微退後,一邊忍著苦楚,一邊道:“若非我內傷……還未全愈,你就是再加十倍勁力,也難……耐我何。”
想到他是為自己受的傷,黃芩心中一陣鬆動,手底也減了幾分勁力,卻仍是不肯鬆開,只把語氣放緩了些,問道:“你老實說話,我自不會為難你,如若再滿口胡言,便要你知道我的手段。”
從二人第一次見面起,他就覺得韓若壁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又說不清,是以才怎麼都不能對此人放心。
韓若壁面色一寒,仰天長嘯了一聲,毅然道:“我此生最不喜受人威脅。黃捕頭若中意這條胳膊,只管拿去,不必再多言了。”
他適才和黃芩你言來我語往,多是因對這位捕頭生了親近之意,喜好和他糾纏,並非真正受他所迫,現下心性被對方逼了上來,便再不肯示弱了。
黃芩見他這樣,反倒心頭一軟,鬆了手,道:“你當我好稀罕你這條胳膊嗎?”
韓若壁活動了下手臂,舒了口氣,柔聲道:“何須武力相逼,你若好好問我,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黃芩道:“好好問你?”
韓若壁笑道:“譬如……叫我一聲好聽的。”
黃芩冷漠道:“叫你什麼才是好聽?”
韓若壁搖頭晃腦,嘻笑道:“叫我一聲‘若壁’,顯得親切些,我便說出找雷鉉幫什麼忙。”
黃芩毫不扭捏,立即爽快道了聲“若壁。”
這倒讓韓若壁有些吃驚,愣了一瞬,才道:“我找雷鉉,是想請分金寨助我打撈寶貝。”
他此話一出,黃芩目似利箭,警惕道:“什麼寶貝?”
他這麼問是因為聯想到了寧王被劫的貨物。自己在這條水路上搜尋了一天也沒什麼發現,會不會寧王被劫的貨物其實藏在湖底?
韓若壁望向四周的湖水,眼神中流露出的執著,象是已透過層層綠波,窺見了無數財寶般。
他嘆惜了一聲,神秘道:“百年來,這湖底富可敵國,不知藏著多少寶貝,只可惜無人有緣取出。”又道:“我不貪心的,能撈出一、兩件就滿足了。”
黃芩愕然道:“你說的是張士誠的財寶?”
韓若壁用力點了點頭。
黃芩哭笑不得,道:“難道你就是衝著這個來的高郵?”
韓若壁又用力點了點頭。
當年,張士誠在高郵建國,號大周,自稱誠王,後被明太祖所滅。民間相傳他兵敗之前,不甘讓大周國財寶落入朱元璋之手,便把其統統丟進了樊良湖裡。也有傳他將一國之富刻意藏在了樊良湖湖底的某處,畫了地圖示明地點,留給子孫後代,令他們有朝一日打撈上來,以圖復國之用。因為這些傳聞,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總有不少好事、好財之人組織人力在樊良湖上各處打撈,但終不得其所,再往後就少有人提及了。
韓若壁的話,黃芩不知該不該信,如果信,又該信多少。
他若有所思了一陣,道:“ 你不是常常自詡為大俠嗎,怎會對財寶動心?”
韓若壁搖頭道:“你以為大俠是泥塑的,不用吃飯,不用穿衣,不用花銀子?”
他撫了撫身上那件閬中絲綢長袍,道:“你瞧這身衣袍值多少銀子?”
黃芩打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