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話千萬說不得!‘藏珍閣’的鑰匙只有寥寥幾把,全在我們及另幾位管事大人手中,哪有你這樣把事往自己頭上攬的!”
他說這些話時,特意模仿起那兩個侍衛不同的聲音,聽起來惟妙惟肖,頗為生動。
黃芩聽到這裡,微微點頭道:“這麼說,有人先你一步,已盜走了‘長春子’?”
韓若壁道:“反正這東西不在皇宮了。估計正因它先一步被盜,所以,皇宮裡的守衛才會變多了,防備也變嚴了。”
黃芩問道:“你又怎知它來了關外?”
韓若壁道:“是‘北斗會’一個兄弟偶然從關外得回的訊息,說這東西會被送至關外,但具體怎樣,並不清楚。而且,訊息畢竟只是傳言,還未得到證實。我此次來,就是要找到訊息來源,問個清楚,才好確定下一步要怎麼走。”
黃芩沉吟尋想,懷疑不是訊息未經證實,而是韓若壁見人只說三分話,不願詳說罷了。
他道:“你那訊息來源在‘白羊鎮’?”
韓若壁點了點頭。
黃芩不再多問,而是似有所悟地推斷道:“我明白了。‘威武行’的這趟貨是從京城來的,又有諸多疑點,是以,你臨時起意,想弄清他們貨裡有無可能夾帶了你要的‘長春子’。”
韓若壁面色輕鬆道:“如若僥倖猜中,便省去了許多功夫。”
黃芩挑釁道:“省功夫?真在這趟貨裡,怕你要費功夫才是真的。”
韓若壁有些不服氣道:“又不是姬於安親自出馬,你太高看‘威武行’了吧。”
黃芩淡然一笑道:“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有膽子,你儘可一試,我絕不攔你。”
韓若壁道:“能說的,不能說的,我都已和盤托出了。下面你有什麼打算?”
黃芩靜默了一會兒,忽然道:“真的和盤托出了?不怕我以夜闖禁宮、意圖盜寶之罪,把你拿下?”
韓若壁嘿嘿笑道:“你不是從不多管閒事的嘛。”
黃芩悠然道:“你不是說,我最喜歡管著你嗎?如此說來,你的事便不能算閒事了。”
韓若壁怔一怔,突然笑道:“那我要前去探一探‘威武行’的貨,你管是不管?”
黃芩毫不遲疑道:“管!一起吧。”
韓若壁笑了。
韓、黃二人先後悄然出門,於黑暗中掠至院外。
星空低垂,北風嗚咽,塞下暗月,隴頭寒沙。
戈壁的夜晚冷氣沁人,嚴寒熬骨。狂亂的夜風,不但撩起塵煙,也掩住了人聲、騾鳴。
韓、黃二人並排匐於低矮的院牆上,探出頭來,窺視著院中的打手和四輛貨車。
在貨車周圍,分東南西北,共有四人看守貨物,沒有任何死角。正常情況下,絕無可能接近貨物,而不被他們發現。
一個時辰過去了,韓、黃二人並不曾動上一動,而是任細沙被夜風吹刮進嘴裡,冰凍的氣息在鼻尖縈蕩,連呼吸都受到了影響。
突然,韓若壁俯在黃芩耳邊,極其小聲道:“打手一個時辰換一班崗,不知有無可趁之機。”
黃芩低聲回道:“這些人寸步不離騾車,雖是換崗,可有條不紊,老練沉著,想來都是江湖經驗極豐,身經百戰之輩。想引開他們注意,怕是難了。”
韓若壁心念幾轉,伸手指了指院子當中燃著的大火堆,意味深長道:“你說,那火要是熄了,會怎樣?”
黃芩轉頭瞧了他一眼,不解道:“此地物資匱乏,又無火把一類的東西,那些打手全靠火堆照明、取暖。如果熄了,夜深人凍,又冷又黑的,他們自然熬不住,定會重新生起來。”
韓若壁笑道:“那麼大個火堆,想要重新生起來,怎麼也要三、四個人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