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招惹事非。人多嘴雜,還是防著點好。況且此地的官兵若真有用處,又怎會弄得哈密人人自危?”
江紫臺點頭道:“也是,若是太早走漏了風聲,讓京城那邊的人提前有了應對,就不好了。那麼,我們乾脆喬裝成行商,運貨入關好了。”
他相信,有黃芩和韓若壁這樣的高手護送,已經足夠了。
黃芩道:“這個法子可行。”
之後,三人又商議了一陣,考慮到馮承欽的狀況,決定歇幾日再行出發上路。
時光如梭,轉眼三日已過,馮承欽雖然還是病歪歪的,但已可勉強行動了。
這日一早,黃芩、韓若壁、江紫臺,外加兩個侍衛,以及馮承欽共六人,就此準備啟程出發。
客棧門口,江紫臺找來了兩輛嶄新、結實的馬車,把大部分箭簇裝在前一輛馬車上,自己駕駛,又把剩下的兩箱箭簇和馮承欽一併安頓到後面一輛馬車上,並派了一名侍衛隨車看牢他,再由剩下的另一名侍衛駕車。而黃、韓二人則分別騎馬隨行護衛。
一行車馬來到神光堡大門前時,發現那裡一反常態,集結了好些神光堡武士,而且副堡主王定也一臉愁苦地站在其中。
不知出了什麼事,韓若壁好奇心頓生,當先催馬上前,問道:“王副堡主,這是怎麼了?”
王定苦笑了一下,道:“反正這事瞞不住,告訴你也無妨。昨夜,尚堡主留了信,說他走了。現下,我正想帶著兄弟們去哪裡尋他回來。”
這訊息大是出乎韓若壁的意料,他懷疑道:“走了?……你怎知他不回來?我就不信他捨得下‘神光堡’堡主之位。”
王定搖頭嘆道:“定是不回來,捨得下了。他信上說的明白,讓我接替他的堡主之位,他要到別處過活去,不會回來了。還有,那四千兩銀子,他拿走了一千兩……”
後面的話,韓若壁沒能聽進去,他駕馬迴轉時,一臉茫然。
黃芩問道:“何事?”
韓若壁兩手一攤,面容瞧上去有點兒措愕,小聲道:“尚廷筠居然走了,他不做堡主了。”
黃芩故意笑問道:“你猜他會上哪兒去?”
韓若壁歪一歪嘴,道:“哪兒用得著猜?當然是去‘鳴沙山’找哈吉娜了。二月五日,時間倒是綽綽有餘。”
黃芩哈哈一笑,道:“你原先當紅娘挺來勁,不就想攛掇他們在一起嗎?如今他們真在一起了,你怎的一臉丟了銀子的晦氣樣?”
韓若壁懊喪地搖了搖頭,道:“因為就在當下,我忽然覺得尚廷筠很有膽氣,且膽氣強過了我。”
黃芩道:“莫非別人不能強過你?”
韓若壁苦下臉,道:“也不是,只不過我原先沒覺得他多有膽氣,反覺得他萎萎縮縮。反差太大,一時接受不了。”
黃芩淡淡笑道:“也許是你之前低估了他。”
韓若壁嘆了聲,道:“我實在想不到,他居然能為哈吉娜放棄‘神光堡’,且說走就走,走得如此決絕。”
黃芩搖搖頭道:“他為的不是哈吉娜,是他自己。”
“也對,”韓若壁贊同道:“若非終究過不了自己這關,尚廷筠豈肯捨得放下‘神光堡’。”
黃芩點頭道:“不錯。但倘是沒有哈吉娜的堅持,他也許早就過了自己這關了。”
韓若壁長舒了口氣,道:“所以說,千萬不能小瞧了女人看似無力的力量。”
黃芩道:“說到女人,不得不說,姬夫人當真厲害角色。”
韓若壁道:“不過,‘威武行’遭此一役元氣大傷,加上姬於安年事已高,已然無力重振‘威武行’,‘天下第一打行’的交椅怕是就快拱手讓人了吧。”
黃芩笑了笑,道:“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