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這鍋還是別人甩過來的。
&ldo;哎，行了行了，你們娘倆去吃點東西，錢我來想辦法。&rdo;西文博揮揮手，不想聽這些糟心事，坐在電話機旁邊開始逐一打電話借錢。
西珺瑤蹙了蹙眉，指尖捏了捏口袋裡的銀行卡，轉身去廚房幫忙。
夜裡漆黑一片，曬著橘黃色燈光的小餐桌前，三碗清湯寡水的麵條擺在桌面上，動筷子的卻只有西珺瑤一個人。
唐秋華遞了個眼神給丈夫，後者朝她搖了搖頭，滿面愁容，而後她起身進了房間，拿了一個存摺出來，&ldo;這是我自己的一點積蓄，雖然不多，但好歹先把手術做了。&rdo;
那存摺看起來半舊不新，頁面上的字跡已經泛黃，想來是珍藏了許多年。
而西文博也是在驚訝之後，堅定地搖頭，&ldo;秋華，這錢我不能拿，就算我真拿不出來，大哥二哥也不會真放著爸不管。你嫁給我這麼多年，我也沒讓你過過好日子，怎麼能拿你的嫁妝。&rdo;
聽到嫁妝，唐秋華的眼圈有些紅，卻還是將東西往他懷裡塞，&ldo;錢是死的，人是活的，咱們是一家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分什麼彼此啊。&rdo;
&ldo;秋華……&rdo;西文博語氣一滯，眼眶也跟著紅了。
啪嗒一聲，一直處於旁觀狀態的西珺瑤終於擱下了筷子，木筷落在石桌上發出的響動徒然打斷了此刻深情哽咽的一幕。
&ldo;待會我跟你們一起去醫院。&rdo;少女端坐在那裡神色清寡，眉宇之間卻壓著淡淡的氣勢，而後氣息一沉，略帶威壓道：&ldo;現在，吃飯。&rdo;
西文博跟唐秋華直到嘴裡塞著麵條的時候，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對女兒的一聲一個指令照做了。
西家這個夜晚，註定是不能平靜。
西文博一家三口剛吃完飯，另一邊的奪命連環扣就追了過來，來電的人是二姑西美文。
&ldo;三哥，你到底籌到錢沒有，拜託你快點行不行，媽都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待會可就又得躺進去一個了，你快點過來啊。&rdo;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嘈雜，除了西美文的尖叫吶喊，還夾雜著老太太乾樹皮一樣哀嚎的聲音。
&ldo;什麼？&rdo;西文博太陽穴一抽，忍著頭疼急忙問道：&ldo;媽怎麼了？&rdo;
&ldo;還能怎麼了，以為你拋下爸跑了，鬧著要跳樓討伐你這個不肖子孫。&rdo;西美文說著，倒是有些幸災樂禍起來，&ldo;我說，三哥，十五萬對你來說不算個事，你家樓下不是還放著跑車嘛，買了怎麼著都有百八十萬的。&rdo;
&ldo;行了，你別說了，我立刻過去。&rdo;西文博打斷她，也懶得爭辯什麼，隨後就把電話掛了，看得出來是氣得不輕。
唐秋華過去安慰了兩句，一家三口這才匆匆收拾出了門。
深夜的醫院向來被人稱陰氣重，看病的基本都在白天，入了夜便門庭冷落。可今夜的市附屬醫院卻跟開鑼唱戲一樣熱鬧，門診的地方哭哭鬧鬧，護士們都被折騰掉半條命。
西文博一家子出現的時候，老太太還在地上精力充沛地撒潑打滾。
&ldo;媽，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rdo;西文博一見面就衝上去要扶人，到底是親媽，做得再過分他也不忍心都見她受苦。
&ldo;哎喲，不孝兒啊，你還知道回來，你爸要是走了，全都是你害的啊，我也不活了。&rdo;老太太唱戲一樣的哭腔抑揚頓挫，字字句句都往人心窩子戳。
&ldo;媽，你別這樣說，我……我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