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有絲毫大意,身形微側,翻腕出掌,虛空橫截黑衣人手臂。
黑衣人冷冷一笑:“南宮逸,小心腕脈!”
右腕一沉,五指上翻,疾扣南宮逸手腕,好快。
南宮逸笑了笑,道:“多謝提醒,你也留神掌心。”
沒躲,突出中指,點向黑衣人掌心。
黑衣人道:“未必能奈何我。”
右掌往右一偏,招式不變,仍然扣向南宮逸腕脈。
南宮逗笑道:“彼此,彼此片中指如影隨形,也仍點黑衣人掌心。
黑衣人一聲冷笑,身形突然暴退。
南宮逸奇才第一,自然明白黑衣人用心,也因為另一種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緣故,他並未追襲,立刻暗凝“須彌神功”,靜待隨後那一連串凌厲威猛的攻勢。
果然,他“須彌神功”剛自提起,黑衣人已倏揚獰笑:“南宮逸,你很機警,只可惜仍屬枉然!”
身形一閃再撲,電裝而至。
這一次撲擊,不但異於先前,而且大異武學常規,招式連綿,怪異毒辣,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南宮逸心頭暗檀,暗凝“須彌神功”“乾坤八式”及時遞出。
甫一接手,這彈丸之地的君山最高處,立刻隱隱起了風雷之聲,風雲為之色變,草木為之含悲。
這該是一場武林近百年來,罕見的一場激烈搏鬥。
這也是分別代表著正、邪二途的兩位絕世高手,竭盡全力,盡展所學的一場殊死戰,今後武林之命運,也就係於這一戰。
只有南宮選自己明白,他自出道以來,與人動手過招,竭盡所學,全力施為的;這該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對那位“幽冥帝君”它寒冰;但這第二次卻遠較那第一次艱難,遠較第一次用出的多得多。
高手過招,迅速如電,轉眼間已是八十餘招過去,秋色平分,難分軒輕,誰也沒有佔得一絲上風。
在這八十餘招的拼搏中,有一點很令人奇怪、不解,但是,黑衣人竟是絲毫沒有察覺。
那就是,南宮逸無論進攻。退守,他絕不離懸崖太遠,也絕不變換他所立的方向。
又是十招過去,已是九十餘招,依然是強弱不分,高下難判,就在那九十六格上——南宮逸突然一聲裂石穿雲的龍吟長嘯,人影疾閃,黑衣人一聲悶哼,身形暴退,隻手撫肋,面上一片鐵青,神色極淒厲。
猙獰怕人,道:“南宮逸,你適才傷我的,可是南海和尚的‘一指禪’?”
南宮逸面罩寒露,額頭冒汗,冷冷說道:“你很高明,也很淵博。”
黑衣人忽然仰天縱聲狂笑。
南宮逸眉梢一挑,道:“你笑什麼?”
黑衣人忽住笑聲,狠聲說道:“你該明白。”
南宮逸道:“我不明白。”
黑衣人冷笑說道:“你那天下第一人頭銜,就是這麼爭來的?”
南宮逸冷冷說道:“有何不對?”
黑衣人說道:“我替你羞愧!”
南宮逸道:“我沒有什麼值得羞愧之處。”
黑衣人冷笑說道:“憑你本身所學,你勝得了我麼?”
南宮逸道:“那很難說。”
黑衣人冷笑說道:“自己所學,不足致勝,卻用上了別人的看家本領。南宮逸,你這天下第一的頭銜,可以取消了。”
南宮逸道:“天下武學雖然分支,卻屬同源,俱是供人學以致用,我比你多學了一些,我不認為有什麼不要。”
黑衣人道:“我學得不比你少,我本準備在最後三招上,以舉世無匹的絕命三招打倒你。”
南宮逸道:“百招之數並未滿,你還等什麼?”
黑衣人獰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