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爾才行了幾步,便聽見後方傳來還有點虛弱的聲音,不知為何,緋紅櫻的慘狀委實讓他有點想笑。
他似乎找到了治緋紅纓的法子,看這小子往後還如何油腔滑謂、吊兒郎當的。
“請求將軍教我。”
什麼意思?他頗為意外的回身,看見她終於直起了腰……
坦白說這小子的身形真像個小孩,而且方才他指腹下所碰觸到的臉頰,也還有一絲細膩……
傅卓爾驚覺自己竟分了神!他立刻收回心神。
“教你?”
“無論什麼都可以,只求將軍能教我本事。”
“我不收徒弟。”
“我也沒要拜你為師。”她的回答像在賭氣。“只是為了殺敵。”
傅卓爾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了好一陣子,才說道:“你……若是習武,為時已晚,何況你身骨不佳,頂多練些招式。”
他在含沙射影的說她不是那塊料兒。
“可識字?”他又問道。
“識。”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微微頷首。
“第一場仗打完,回來再議。”
她以必死之心兌現自己說過的話,當自己死了一般的上戰場!
緋紅纓再也沒有退縮過,幾場戰事下來皆是不要命了一般衝鋒陷陣,她沒死,總說是自己運氣好。
傅將軍麾下有一個拚命三郎,上了戰場不要命的緋紅纓——這說法,不知從何時開始竟慢慢流傳開來。
大家都知道傅將軍對這小子很不一樣,說不清到底是器重還是怎樣,但緋紅纓表現不俗,旁人也就沒有多餘的口舌。
“紅纓,想吃點兒什麼?”廚房裡,何春喜關切的看著一臉倦容的她,戰事頻繁,能見到她的時日也不多。
“都可以,春喜姐弄的都好吃。”
“你好像瘦了。”
“那是因為我變結實了。”怎麼會不瘦,她可是沒日沒夜的殺敵殺敵殺敵。
“而且話還變得很少。”
緋紅纓沒有應答,沉默了一陣,她只是累得沒有力氣說話。
“回營帳裡去休息吧,瞧你累的,我這邊弄好了吃的再給你送去。”
“多謝春喜姐。”沒有推辭,也沒有如往日那般調侃嬉笑,她順從的聽了何春喜的話。
沒有打敗仗理應高興,她卻有點萎靡不振,緣由自己似乎有點明白,又不甚清楚……
傅卓爾對她未有一丁點兒評論。
不想要去在意他的看法,只是自己也不知怎麼搞的,他越是不動聲色、沒有反應,她就越心煩氣躁、忐忑不安。
“將軍,我們勝了!”
“很好。”
耳朵裡傳來那道熟悉的平緩溫沉的聲音,使得她腳下步子一頓,佇立在原地。
傅卓爾經過她身旁時,還是副將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她回神。
“將軍……”奇怪,為什麼她會不敢抬頭看他?她又沒做虧心事。
傅卓爾的表情波瀾不驚,看著她道:“辛苦了。”
就這樣?她眉心一皺,仿彿有些不甘心的小蟲在噬咬身體,但是她不知該如何反應。
且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悉數落人大將軍的眼中,他不動聲色的眸眼下似乎隱藏著笑意。
“將軍,您還是去休息吧,採買的事就交給我來辦。”副將忽然道。
在這寸草不生的地方過日子就是有諸多不便,平日所需物品均需集中到最近的集市去採辦。
這種事向來交由下面人處理,這回是碰上專門採辦的人不在,正好又被傅卓爾知曉,便變成將軍親力親為了。
“無妨。”傅卓爾看了緋紅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