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櫓盾陣不會停步,你越是距離櫓盾陣遠,那麼遭到蹶張弩矢打擊的可能性就越大,這道理輔兵和民夫們不是不明白,而是那個時候的恐懼讓他們下意識的想要停步,想要轉身後逃遠離死亡。
伴隨著軍官們的申斥和怒罵聲,屏風牌也開始高舉起來,這是一種專門用於對抗蹶張弩和弓箭襲擊的皮牌,高舉在櫓盾陣之後,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弩矢弓箭給櫓盾陣後計程車兵造成傷害。
蔡州軍的陣型進一步變得鬆散起來,推進速度也在加快,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就不得不像當初蟻賊那樣,面臨固始軍最強武器——旋風砲,也就是投石車的打擊。
呼啦一聲,一片斑斑點點的黑雲攜帶著無匹的勁風呼嘯而至,石塊次第落下,士兵們骨碎筋裂,血肉橫飛,慘不堪言。
無論是櫓盾還是屏風牌,都難以抗拒這種帶著巨大慣性動能而來的巨石洗禮,可以說,盾破,牌裂,人死,黑雲籠罩在哪一片,哪一片就是一片屍山血海。
饒是袁無為、袁無畏、袁無敵以及其他汝陽八柱幾個人物都是見慣了沙場征戰,但是看到如此兇猛狂野的遠端武器打擊,還是忍不住微微色變。
“沒想到固始軍的投石車竟然如此厲害,射程如此之遠,規模如此之大,早就聽說固始投石車陣厲害,名不虛傳啊!”
袁文槐忍不住慨嘆,也引起了旁邊袁文極的雄心:“三哥,要不我去試一試?”
袁文極背後揹負著一具用革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個長條形物件,腰際還懸掛著一個箭囊,赤紅色的箭桿和火鳥翎毛讓人浮想聯翩。
袁無為搖搖頭,“還不是時候,再看看。固始軍的投石車雖然利害,但若是靠這個就能阻遏我們蔡州軍的進攻,那他們就太妄自尊大了,我不認為江烽會這麼大意,他肯定還有殺手鐧。”
隨著蹶張弩和投石車的交替洗禮,弓箭手也開始前出發起攻擊,三重打擊迅速織成了一道死亡之網,嚴密的籠罩在蔡州軍上空。
而這個時候蔡州軍的弓箭手也冒著石雨箭林抵進,利用他們訓練有素的射擊水準來壓制城牆上的固始軍弩手和箭手,以減輕次第跟進的櫓盾兵陣構築的防禦體系,避免給開始不斷湧上的輔兵和民夫造成太大傷亡。
趙欖和袁文榆都抵進到了第一線,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飛石還是流矢都難以對他們造成多大影響,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在最短時間內填平壕溝,進而開始試探性的進攻,尋找固始城防的薄弱點。
一直到這個時候,雙方都還保持著一定的剋制。
對於蔡州軍來說,這種損失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你要攻下一座城池,不付出一定的傷亡代價本身就不可能。
同樣對於固始軍來說,這種情況也可以接受,這連番的打擊給蔡州軍也造成了相當大的損失,雖然只是以輔兵和民夫為主,但是活生生的數百具屍體擺在那裡,還有上前傷兵不得不冒著死亡危險撤回,這種心理上的影響同樣會對一支軍隊士氣產生巨大打擊。
“快,快,填平這裡!”趙欖已經抵進到了城牆下的護城河邊上。
兩丈寬的護城河上箭如雨下,一撥接一撥的輔兵和民夫衝上來將手中的土袋丟入護城河中,然後迅速退走,而在期間,一部分人永遠都無法再離開,剩餘僥倖撤離的輔兵和民夫還將再度來經受這種煎熬和折磨,一直要到他們也倒下或者護城河被填平。
手中護手鉤撥開兩支明顯是瞄準自己射擊的弩矢,趙欖神色沉著的指揮著投擲下土袋的輔兵和民夫在櫓盾和屏風牌的遮掩下後腿,櫓盾和屏風牌已經從前沿陣地到護城河邊上形成了十幾道道遮掩線,這些遮掩線對保護輔兵和民夫發揮了巨大作用,但是同樣也吸引了更多的投石車和蹶張弩對它們發起攻擊。
遮掩線不斷出現缺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