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恐怕連江烽自己有時候都很難判斷澮州未來會向何處去,現在他固然和朱梁是盟友,但是他也很清楚一味倒向朱梁並不完全符合澮州的利益,他需要廣交朋友,同時也要和周邊保持一定距離,對於他來說,也許首要目標就是怎麼最快的壯大自己實力,讓澮州有力量來面對周邊比如南陽和蔡州的威脅。”
尉遲無病的話裡也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讓李瑾聽著也有些迷糊,“尉遲叔叔,那我們關中該怎麼來對待他呢?是大力支援予以扶持,讓他更親近我們關中,還是平靜對待,以觀其表現?”
既然招江烽前來長安,關中也應該有一個對待江烽的基本態度才對,不可能連怎麼來應對處理與澮州的關係都沒有考慮過就將其招來。
尉遲無病沉吟了一下,“朝廷內部也還有不同意見,可能也還要看江烽自己的態度了。”
李瑾嘴角浮起一絲嘲弄的笑容,“還要看江烽的態度?尉遲叔叔你不也是說了麼,江烽現在就是一個牆頭草,誰對他有利,他就跟著誰走,咱們對他也沒有特別的制約措施吧?”
“小謹,道理是這樣,但是澮州不過是彈丸之地,就算是加上光州,那個地方的形勢也並不明朗,江烽並沒有足夠實力控制那個地區,所以他來也就是要尋求一個合作和妥協吧,朝廷也基本上是這個態度,但具體怎麼來做,恐怕就還要詳談了。”尉遲無病淡淡的道:“不過,不得不承認,江烽已經有資格和朝廷討價還價了,這小子,未來會走到哪一步,還真不好預測。”
“那他會對我們關中造成危害麼?”李瑾忍不住再問了一句。
“小謹,我只能說他現在可能還難以對我們造成實質性的危害,畢竟澮州太小,隔我們太遠,但間接的肯定會有影響,還是要看以後的走勢了。”饒是尉遲無病自詡謀略深遠,但是也難以預判未來局面。
“尉遲叔叔,我聽您的意思是江烽控制下的澮州實力越強,對我們關中越不利?”李瑾還不肯罷休。
“現在你尉遲叔叔還不能下這個斷言,只能說澮州實力越強,對整個局面影響會越大,我們也越難以控制和影響他,所以不確定因素更多,但這也是兩方面的,如果他有危害,實力越強就會越大,但如果他傾向於我們關中,當然也對我們支援力度更大。”尉遲無病耐心解釋著,最後還是又補了一句:“不過以尉遲叔叔的看人術,像江烽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會甘於被誰所控制和約束的,我們關中恐怕很難做到,除非他和我們關中之間有無可分割的聯絡。”
李瑾何等機敏的人,立即就聽出了尉遲無病的弦外之音,有些羞惱的瞪了尉遲無病一眼,“尉遲叔叔,那現在我們和江烽還是要採取合作的策略?”
“嗯,對於我們關中來說,除了朱梁之外,其他勢力皆是可以合作的,無論大小,當然這只是就目前的情形來說,日後也許還會有變化,只能因時而變,因勢而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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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烽並不知道尉遲無病早已經收到了他的名剌,他現在還沉醉於大唐盛世之後的長安城風光之中。
雖然經歷了安史之亂和黃巢之亂,但是長安城卻不像原時空歷史中那樣疊遭破壞,兩場戰亂都未曾直接衝擊到長安和洛陽這兩個當時世界的最大都市,所以長安依舊保持著其固有的泱泱華都的氣象。
但不可否認的是,隨著李唐的沒落,關中諸藩的割據格局逐漸形成,令不出潼關成為現實,北方沙陀、契丹、党項等異族的興起,對整個中土局面都帶來極大衝擊,而龜縮與關中的李氏再要想對整個中土大地發號司令的可能性日漸渺茫。
關中的沒落是一個漸進的過程,此時的長安雖然不復有當年開元盛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