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息在一瞬間就將方圓三丈之內凝固成了一個無聲無息之境,彷彿一切都被凍結,只有那犀利鋒銳的戟鋒在空中奔行而來。
“好本事!”王守忠目光一凝,身體微微後仰,手中的環刀在左胳膊上輕輕一擔,彈躍而起,“呼!”
“青蓮濯妖!”一道透過刀鋒旋轉而出的青色刀氣剎那間就蔓延開來,彷彿一下子就把那凝結的空間斬破,“嘩啦!”,直襲楊堪。
王守忠這柄刀也非凡品,大號永珍青蓮刀,通體碧透,耀目萬重。
“好刀!”楊堪跨步前行,這一步跨出卻是直入空中,一步三丈,氣象萬千,單支冰王戟氣勢卻半點未減,剎那間一抹白色霜華從戟尖噴射而出,轟然襲至。
刀戟交錯,氣韻萬重,嫋嫋散發開來,濃烈的冰凜氣息向著四周擴散開來,整個城頭猶如霜降,十丈開外計程車卒們都凍得手足發僵,鬚髮皆白。
無論是楊堪的玄霜勁,還是王守忠的青蓮術,都是以走的陰柔之道,氣機偏寒,這一波氣勁交錯,綻放出來,豈是尋常人能受得了的?
三丈之內計程車卒盡皆頓時凍斃,而五丈之外者亦是面青唇白,動彈不得。
這三丈之內大多是王守忠趕來帶回來的自己親兵精銳角頭兵,卻在轉瞬間被二人交手凍斃了十餘人,讓王守忠也是心痛不已。
楊堪卻沒有那麼多顧忌,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武道水準距離王守忠的實力還要遜色一籌。
王守忠已然是丹中期的狠角色,只是顧忌王守忠在踏入丹中期之後似乎便有些分心,並無進境,甚至還有退步的跡象,即便是這樣,也還是讓剛入丹前期的楊堪心脈劇震,若是不能拿回另外一支冰王戟,那這一戰他必敗無疑,甚至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還能說。
所以他才要藉著這全力一擊,釋放雙方的元力玄氣勁道,驟然凍斃周圍士卒,然後一個縱躍,拿回了紮在青石垛口上的另一支冰王戟。
若不是趁機凍斃這十餘名角頭兵,楊堪要拿回這支冰王戟還有些麻煩,因為一旦被王守忠覺察到自己意圖,只怕那十餘名角頭兵能拖住自己幾息時間,王守忠就要讓自己意圖落空。
王守忠這個時候才覺察到自己竟然上了一個惡當,以為對方氣勢洶洶而來,要與自己拼命,沒想到全力一擊之下,卻被對方有意引導元力玄氣外放,剎那間凍斃自家角頭兵十餘人不說,還被對方趁機奪回了兵器,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莫大羞辱。
怒發欲狂的王守忠青蓮刀一揚,身體隨之而起,在空中一個詭奇無比的飄浮,瞬間就逼近了剛來得及拿穩雙戟的楊堪。
五十出頭的王守忠正處於個武道強者的壯年巔峰期,那是這幾年忙於政務和酒色侵蝕使得他的武道進境有所退化,但是丹中期的實力卻擺在那裡,不是阿貓阿狗所能挑戰的,憤怒之下,爆發出來的威勢更是霸氣無比。
矯健的身體連環閃動,雙腿倏地夾緊又驟然分開,雙臂合一握持環刀,凌厲無比的在空中連續劈擊。
這一口氣劈出的十三刀,帶起了沖天的刀氣轟然爆發,青蓮術激發出來的氣道渾厚雄勁,青的氣機將整個城頭完全籠罩,宛若幻境。
楊堪也沒有想到被激怒的王守忠驟然發作起來是如此霸道,幾乎沒有給自己任何迴旋閃避的機會,本身在實力上就略遜於對方一籌,而這種面對面的搏殺,更是實力的真正對決。
此時此刻,楊堪也沒有任何花巧可玩,他也感覺到自己這一遭好像有些玩大了,但是剛晉入丹前期的他,正需要這種最兇猛危險的搏殺來錘鍊砥礪,只要熬過了這一關,他本來還有不穩的丹前期就算是穩固了。
飄散的長髮被對方兇猛的刀氣逼得獵獵飛舞,連帶著身上的戰袍也是嘩啦作響,楊堪雙足一蹬城頭,身體驟然一個急速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