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
“宋子言已經就不代課了啊,全校人都知道,難道他沒告訴過你?”
心裡湧出了一股熱,我緊緊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的問:“你是說真的?!”
她嘀咕:“我還以為他看上你了,怎麼連這種事都不跟你說?”
在她的嘀咕聲中,我早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爬了起來,一直往宋子言的辦公室跑。心裡有種熱熱的東西流淌著,催促著,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可以快點,再快點,甚至飛到他的面前。
我氣喘吁吁的推開門,宋子言正在辦公室裡收拾東西,看到我顯然有些奇怪:“你怎麼來了?”
我沒說話,只是以一種極為熱切的目光看著他,手無意識地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你是不是,是不是要離開學校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我用力的點頭:“你回答我是不是。”
他眼裡似乎有溫柔的水波:“我今天是來辭職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真的嗎?”
他點點頭。
我的眼眶脹紅,眼底有些熱:“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呢?”
他扶住我的肩膀:“秦卿,你聽我說……”
我搖頭,一步步後退:“不,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掙脫他的手,我快速地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有些大,心熱得不像話,脹得胸懷滿滿,眼角滲出的淚珠在眼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
我知道那是歡欣的淚水,那是真正的喜極而泣,那是翻身農奴把歌唱苦盡甘來的興奮。從此後,再也沒有清晨兇鈴,再也沒有該死的一千米,再也沒有宋子言……
宋子言,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忽然有些空空的。
人的慣性真是一件可怕的東西,明明昨天太歡慶熬了很晚,可是今天居然還是在五點多就睜開了眼。宿舍很靜,大四的課很少,外面的走廊上也沒有聲音。學校還沒有送電,屋子裡黑黑的一片,隔著窗簾看不到外面的天色。可是我閉著眼睛也能想到現時學校門口的情景,食堂的人正在往裡面運蔬菜,學校那對滿頭白髮的日語外教一起慢跑著,看到我們會用日語跟我們打招呼,笑容親切。宋子言會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微笑:“像這這樣多好。”晨曦撲在他的臉上有種寧靜淡遠的氣息。
這麼想著,我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拋棄被遺棄的小東西,心頭傷感,自怨自憐起來。
下午三點多的食堂比較冷清,聊著天肖雪就扯到了我身上:“這宋子言夠絕情的,怎麼說你們也共度了那麼多個筋疲力盡的清晨,他怎麼走了連個電話都不打啊?”
筋疲力盡的清晨?我說大姐雖然你是英語系,可是作為一箇中國人也不要搞這種歧義句好不好?我沒抬眼:“他為什麼給我打電話啊?”
她說:“宋子言除了上課搭理過誰啊,他那時候對你步步緊逼的,我還以為他對你有意思呢。”
步步緊逼?雖然是事實,但是依然歧義,我認真看她:“你看看我的臉,豔麗嗎?”
她搖頭。
“清純嗎?”
她更用力的搖頭。
我對她的無知感到驚悚:“根本區區在下博覽群書的經驗,像宋金龜那種專門造出來供小女生意淫的物件只會折在兩種人手裡,一種是美豔不可方物聰明絕頂隨便就能經營個國際大公司或者殺手聯盟的,一種就是青春可人走路都會摔倒都被人推到床上了還很傻很天真的說你的身上怎麼多了塊肉的。略懂否?”
她豎起大拇指:“好覺悟。”
我在群眾的讚賞目光中,謙虛的點頭做最後總結:“總而言之,我們倆就是他也瞧不上我,我也不肖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