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而是低頭看了會兒腳尖。敏銳的自覺告訴她,有什麼不一樣了。抬頭望天,大雁往南飛,算算日子,秋風將至。
秋風過了便是寒露,寒露一來,小雪還會遠嗎?
無事消遣,她本想去梨園同輕言說說話,走到園口,見顧亦之在,心想,二哥平日裡都在軍營帶兵,今日難得回來,還是讓他同輕言多處處吧。於是,她又折了回來,吟香跟在身後像條小尾巴。
大哥在談正事,二哥在同輕言約會,三哥不知道去向,顧歡喜途經自家小花園,無聊至極竟然胡亂抓了一把亂草,走到圓葉奄奄的湖邊,一點一點丟進去,亂草扔完,她拍拍手,覺著不夠,又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
“好無趣啊~”仰天長嘯。
吟香居然沒理她!顧歡喜回身瞪了她一眼,晃晃悠悠繞回到自個兒屋子,她坐下,在桌面趴了一會兒,忽然說,“吟香,備紙墨,我寫會兒字。”
小的時候,孃親告訴她,寫字最能平心靜氣。正好現下,她煩躁的很,心裡像是有一股虛火,怎麼都壓不下,生生燒的她悶憋。鋪了紙,蘸了墨,顧歡喜提筆就來,她的手法暢快淋漓,字裡行間如行雲流水,叫人目不暇接。
這廂書房,顧承天一身棕絲甲冑,他邊走進邊將頭上的鐵盔摘下,侍奉在側的管事接過,將它放在一旁杵立的原木杆上。
有丫鬟遞上白帕,顧承天拿起,隨意擦了擦額頭的汗,聽見管事說,“將軍,大公子和三皇子來了。”
停頓一刻,他擺擺手讓丫鬟們退下,沉聲道:“什麼時辰來的。”
“回將軍,快偶中的時候。”末了,又加了一句,“同大公子一起回的。”
管事堪堪落聲,兩下敲篤,顧行之和華策便踏了進來。
顧承天看管事一眼,管事明瞭,悉心關好窗門後,委身退下。
“臣見過三皇子。”顧承天躬身。
華策扶起他,“大將軍不必多禮。”
一番寒暄,面上都做足之後,顧行之走在前頭,拉開印有策馬奔騰圖的屏風,低聲道:“三皇子,裡邊說話。”
顧承天走進,入了正題,“藥方找人看過了?”
顧行之回,“看過了,說確實是尋常的配藥,也確實是調理勞疾的。”這裡,他頓了一下,又道:“其實,也未必就藥方的問題。”
如今皇帝的身體是每況愈下。
按理說當今皇上正值不惑,又自小習武,體質本應強碩才對,卻在今年年初無端生了一場大病,太醫院解釋,皇上這是積勞成疾。可就算是積勞成疾,調養大半年,多少也該有起點色吧?事實卻是一日不如一日。
“難不成是御膳房的差錯?”
華策搖搖頭,“應該不是。父皇養病的這些日子所食的一切藥膳都是由蘭妃負責的,宮裡現下凡是給皇上的吃食,包括太醫開的藥都得一式兩份,人先嚐過,無礙,再給皇上送去。而且聽說蘭妃近來得了只貓,喜愛的緊,特得皇上恩准同桌吃飯,想來也是驗食的。”
顧行之聽完,沉思片刻,卻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了蘭妃。
“蘭妃深得聖上恩寵,進宮三年有餘卻無所出,三皇子覺得是為何?”
第六十七章 :無心出岫
第六十七章:無心出岫
白紙黑字,她越寫越順手,越寫越快活,一張接一張,很快,案几上的紙厚了起來。不知寫了多久,吟香出聲打擾她,“公子,大公子來了。”
顧歡喜嗯了一聲,直到提完最後一個字才擱下筆,抬頭,恰好看見顧行之走進。“大哥想必是有事和阿嬌說吧。”她邊說邊走到桌前喝水,咕咚咕咚,立馬兩杯下肚。
顧行之看了眼她床邊的霜色衣袍,臉色有點沉。只見那衣袍素淨文雅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