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聞言,都是一副驚奇的模樣。
就這鹽池之地,不毛之所,連喝水都要跋涉二三十里才能找到乾淨淡水的地方。
居然有士子要來?
開玩笑吧!
就那幫小白臉,來了這裡,用不了三天,恐怕就要哭著喊著找媽媽了。
“要不要開個賭局?”有好事者立刻就道:“賭這幾個士子能在這裡待多久?”
賭博與女人,自古就是軍隊的最愛。
沒有那個軍隊不愛的。
大傢伙一聽有人開盤,立刻就打起了精神,紛紛從兜裡面掏出一大把五銖錢,嚷嚷著問道:“怎麼個賭法?賠率如何?”
“咳咳……”帶隊的隊率,見到這個情況,連忙咳嗽兩聲:“別亂說話啊……這些士子可是受了王命來此,身負重任的,郅將軍與灌將軍和李都尉,都已經三令五申,不得羞辱、恥笑、辱罵受命士子,更要盡一切可能幫助他們,適應幕南的環境……”
士兵們聽了,嘿嘿嘿的笑了幾聲。
然後……
該開盤的繼續開盤,該下注的繼續下注。
隊率對此也沒有什麼辦法。
“希望,此番來的是幾個有點真才實學的吧……”隊率在心裡嘆著氣。
自半個月前,就有從長安受命計程車子來到幕南地區,在郅都、灌何等高階將領安排下,對口進入各個臣服漢家的幕南部族之中,宣揚王化,傳播漢天子的仁德。
這些年輕的讀書人,剛到幕南不久,就鬧出了不少笑話。
許多人甚至連三天都沒待夠,就哭著喊著要回長安。
然後,被郅將軍鎮壓了,統統抓起來,送去南池當勞役了……
正這樣想著,忽然,這隊率看到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煙塵。
他立刻起身,觀察和警惕起來。
自從郅將軍破蠕蠕與長林主力後,幕南中部和北部就已經不存在大規模的反漢部族的存在了。
但是,那些戰敗的蠕蠕人和長林人與一部分丁零馬匪摻和到一起。
經常會對漢軍的小型據點和哨所、運輸車隊進行襲擊。
這正合漢軍之意,飛狐軍與句注軍的騎兵四散而出,到處尋找可能的敵人蹤跡,然後發起攻擊。
在血與火之中,年輕的戰士們成長的很快。
就以這個隊率手下的這些士兵為例吧。
當三個月前,他們準備來此時,這些傢伙還只是一些沒有見過血的新兵蛋子。
他們第一次遭遇敵人時,甚至有蠢蛋因為太過緊張,而忘記了給弩機上弦……
但經過這數月的磨礪,新兵蛋子們,都已經進化成為老油條了。
他們已經學會了,在什麼時候休息,什麼時候戰鬥,什麼時候退卻。
更懂得了,怎麼殺人是最省力的。
最最重要的一點漢軍騎兵的攻擊範圍,開始變得極大!
一位騎都尉,率領兩千騎,就可以僅靠隨身攜帶的乾糧,在這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征戰半個月,縱橫兩千餘里。
漢軍的遠征能力,已經得到了大大增強!
若非有大漠阻隔,說不定,會有漢騎打過弓盧水,進抵姑衍山之下,問罪單于。
是以,當隊率一發行情況,整支漢騎立刻就進入了作戰狀態。
人人都已經牽上了馬韁,隨時準備上馬奔襲,追殺進入視線的敵人。
過了一會,隊率放下了自己一直高舉的手臂,對眾人道:“可以解除戒備了,是一支商旅……”
在這大草原上,如今,出現最多的生物,就是商旅。
鹽池這一帶,儘管已經遠離長城兩千多里,居於戈壁之前,但也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