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來到自己的老宅,老宅的院子裡雖然依舊破敗,但卻整潔有序,顯然蘭心蕙離開這裡的時候清掃了一番,除了幾片落葉之外,地上乾乾淨淨。推門進了屋子,眼前的景象既陌生又熟悉,看到屋子裡的格局和擺設,王源一下子想起當初如流星般墜落於此的情形,當時惶惶悽悽的情景依舊刻骨銘心,感覺恍若隔世一般。
屋子裡也經過整理和打掃,床鋪被褥均不見了蹤影,王源知道,那是因為蘭香兒死於這裡,按照風俗,被褥衣服床鋪都拖到城外焚燒殆盡了。不過西廂房中依舊保留著一張梳妝檯,貼著已經有些褪色的囍字。
“二郎,我們便是在這間屋子裡成親的,記得嗎。”李欣兒輕撫妝臺,輕聲嘆道。
王源微笑道:“怎會不記得?洞房花燭夜,潘成芳還來攪局呢。害得我們浪費了千金難買的**。”
李欣兒白了王源一眼,嘆道:“想想那時,恍若昨日。我很慶幸能遇到你,若無你救我,我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王源微笑摟過她的腰來道:“還說這些作甚?一切都是機緣,看似偶然,但也有可能是命中註定。總之,一切都發生了,我很高興我們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
李欣兒依偎在王源胸前,仰頭看著王源道:“二郎,謝謝你。”
王源俯身親了親她的紅唇,拉著她的手道:“咱們去找趙坊正這個故人晦氣去吧,鎖了這屋子,從此不再來了。”
兩人離開老宅,沿著南北街道往十字路口行去。到了十字路口,猛聽得對面店鋪中傳來一名婦人的叫喊聲:“那不是王二郎麼?哎呀,果真是二郎。大娘早知道你會出人頭地的,瞧瞧,如今衣錦還鄉了不是?來嚐嚐大娘的餺飥湯啊。”
王源看到了說話的婦人,正是萬大娘,當初沒少受她的白眼和奚落,但後來自己成親的時候,這萬大娘卻忙前忙後張羅的最起勁,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市井婦人。
王源和李欣兒拉著馬過了街道來到莫大娘的鋪子前行禮,莫大娘激動不已,雖不知道王源到底做了什麼官兒,但只要是官兒,那肯定是發達了。一疊聲的邀王源進鋪子裡做,熱情的讓人吃不消。幾名坊中食客也認出了王源,一頓咋呼後,瞬間引得幾十名百姓圍觀在旁,嘰嘰喳喳的問個不休。
王源有些吃不消,忙找了個機會開溜,萬大娘硬是不依,叫道:“總要買幾個芝麻餅,吃幾碗餺飥湯吧?當了官兒不打賞咱們倒也罷了,照顧生意總是可以的吧。”
李欣兒道:“我們都吃了早飯了,這樣吧,這裡的人每人一碗餺飥湯兩隻芝麻餅,算我們請客便是。”
眾人歡聲雷動,萬大娘喜上眉梢,挑著指頭讚道:“還是這位公子闊氣,你也勸勸二郎,別那麼摳門,摳門的人如何能吃得開?”
李欣兒連連點頭,王源甚是無語。眾人忙著吃喝,倒也給王源他們脫身的機會,付了四百文賬錢之後,兩人剛忙離開,沿著十字街往西走,不多時,趙坊正家門前寬大闊氣的門樓便出現在眼前了。
兩人在門前站定,王源上了臺階拍打門環,不多時,門上的小孔掀開,一個胖胖的面孔露了出來,王源認得這個人,他是趙坊正宅子裡的馬管家。
馬管家顯然沒有認出王源來,在小孔中翻著眼睛上下打量王源,喝道:“你們找誰?”
王源負手道:“我等求見趙坊正。”
馬管家皺眉道:“老爺尚未起床,下午再來吧。”
“請你通稟一聲,我們下午沒空,現在就要見他。”
馬管家一愣,聽出了對方口氣的不善。皺眉道:“你們相見便見麼?好大的口氣,去去去,下午愛來不來。”
說罷,馬管家嘩啦一聲將小門關閉,啐了口吐沫負手沿著石板路往廳中走。剛走數步,就聽見身後的大門被